望着容显资无所谓的背影,宋瓒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刹那脸涨得通红又褪成可怖的青白色,带着暴怒将茶盏打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吓得下人愈发心惊胆战。
宋瓒砸门而出,走至庭中,又回望向容??x?显资的房间。
“从今日起容氏不得出此间,”他嘶吼开口,却犹嫌不够“将她院子门窗都封上,叫她莫要再见任何人。”
他又喃喃道:“自小野惯了,总得好生管束。”
下人领命快步下去,生怕被迁怒。
一旁姜百户看着宋瓒颈间的青筋,犹豫开口:“大人,崔府遣人,说近日崔夫人和崔小姐欲登门拜访,问大人是否方便。”
宋瓒颌角绷得更紧,嘲讽开口:“本说好我去拜访,见我升了佥事,又巴巴来了。”
他又张了张嘴,良久才干涩道:“偏就她为何不知足呢?”
姜百户有些诧异,他似乎感觉大人有些哽咽呢?
可宋瓒却说了句让他更惊讶的话:“且回了崔府,就言本官喜事将近,不日另辟府邸,不便会客。”
姜百户震惊抬头。
这是要娶容姑娘为夫人了?
却见宋瓒面色不似玩笑,领命退下。
宋瓒拧眉闭眼,全是昨夜春色。
他深深望向正在被下人用木板钉住窗门的屋子。
显资,你得快些学会听话,莫辜负我。
第50章第50章囚禁
夜半,宋瓒院内的书房还烛火通明。
白日里张内管听说了院子里的事,忙不迭就赶来了,想去劝容显资服软,又被宋瓒喝住。
“你去劝,反倒显得是本官被她拿捏住了。”
当时的宋瓒是这么说的。
可张内管看着宋瓒显是在等什么的样子,又在想,要不然自个再问一次?
宋瓒负手而立,洋洋洒洒已然练了百纸书法,从那狂野的字里行间可窥其浮躁。
干了一辈子内院活计的张内官瞅着地上的墨宝,觉得自个是该开个口,给两位主子递个台子下。
她琢磨着。
吃食?
不成,那屋子刚被钉死时,丫鬟便问过少爷了,少爷怎么说来着?
“难不成宋府养不起个女子了?”
但那容姑娘也是犟,那食水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直到天黑少爷让婢子去劳烦婉小姐做了碗面,那容姑娘才吃了个干净。
张内官回想到了婉小姐做饭那菜色,十分痛苦闭眼。
怪不得容姑娘一句没问,那品相确实很难模仿。
地龙?
更不成了。
那屋子原是少爷的,一应是宋府顶好的。
张内管这方天人交战,面色痛苦,一抬眼却见宋瓒正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
似乎有些……埋怨?
她干干笑了两声:“这不让人同容姑……夫人说话,又密不透风,饶是死侍也扛不住啊,老婆子斗胆替容小夫人求个情,少爷就开个恩罢。”
宋瓒朝门外看去,那被封死的屋子像是牢狱一般:“在诏狱,一般犯人关的第二个时辰就开始捶墙叫喊了。”
他垂下眼睑:“她都六个时辰了。”
张内管嘴唇蠕动,最后只吐出一句:“这般关着,少爷心里也不是滋味。”
宋瓒没回这话:“张内管,本官要立府了。”
这话砸得张内管发蒙,俄而才呐呐回道:“少爷如今是正三品的佥事,合该立府了。”
宋瓒又将狼毫饱蘸墨汁,提笔挥洒:“你原是我院子里的人,后来被阁老弄走,去了祖母院内的,也顺带做了宋府的内管。”
他没抬头:“此番立府,你同我离开还是留在宋府?”
这听着是询问,但张内管明白自己没什么选择,她原被调出少爷院子,就是阁老看少爷不顺眼,想昭示自己威严。
若少爷立府,她在宋府倒成了尴尬。
“自是跟着少爷。”张内管恭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