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林不悦皱眉,转头问温绍臣:“梅梅,要撞上去吗?”
温绍臣不甚在意地扯出一抹笑:“撞呗。”
于是余光林颔首,踩下油门。
单承言没躲,前照灯打在他身上,神色和动作一样坚定。
他冲着温绍臣喊:“温绍臣,拜托你,和他说一声,我没有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
温绍臣从车窗里伸出半截小臂,对他比了个中指。
余光林转动方向盘,控制着车身擦过单承言,性能优越的座驾起步极快,无需两秒便难以捕捉尾灯残光。
单承言回到自己的车上,打开盒子时他还怀有一丝期待。
也许,信被收下了呢?
然而希望破灭就在下一瞬,那封信依旧完好,安静地躺在最顶上。
单承言自嘲地笑笑,开始在盒子里翻找那条蜂巢项链。
突然,他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藏在盒子角落的,那一颗廉价又不起眼的橙子糖。
糖被他握入手心,被他狠狠攥紧,单承言用尽全力,仿佛是在攥住他的全世界。
江瑶浪就是这样,拿得起放得下,却永远心软。
我确实是配不上他的。
单承言倒在方向盘上,只觉眼前一片混沌,前路难寻。
他在车内静默坐了许久,直到被李聿鸣的电话打断。
“说。”
李聿鸣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过来打球,刚拉的32磅线,够你发泄了。”
单承言坐起,抹了一把脸:“行。”
他挂了电话,先是把糖妥善放好,又把翻找出来的蜂巢项链戴上,金属冰凉,不适合他,可它曾紧贴江瑶浪的心脏。
这是单承言送给江瑶浪的第一件饰品,也是最普通的,打动他购买的无非是那句不普通的宣传词。
BeeMyLove,BeMyLove。
我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在渴求他的爱。
可我又笨又蠢,只知面子比天高。
*
单承言和李聿鸣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羽毛球,打废了一桶F90,打得手腕传来痛感,打到球拍线断。
“就这?”单承言皱眉看向断线的球拍。
李聿鸣累得粗喘,他摆摆手:“少爷,你都打坏我两个拍了。”
他给单承言丢去擦汗毛巾和运动饮料,自己也拧开一瓶,一口喝完。
“聊会天吧。”
李聿鸣走到单承言身前,拉着他一起就地坐下。
单承言擦干汗,然后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聊什么?”
“聊你还打不打算追呗。”
闻言,单承言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
“行行行,”李聿鸣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那就聊打算怎么追。”
这个问题,单承言早就想了无数次,他得出来的第一步是:“先赚钱吧。”
“他不是用钱买不来吗?”
单承言又无语了,他招手让球童递来手机,让李聿鸣看他收藏的各色钻石:“好看吧?”
“怎么都这么大啊。”李聿鸣惊讶。
单承言最喜欢那颗橙粉色的,有风声传出,说藏家有计划拿出来拍卖,但具体时间未定,这让单承言感到急切。
“最想要这颗,感觉做成戒指会很好看。”单承言说,“所以啊,先努力赚钱吧,不然求婚戒指都买不起。”
“你想得可真够远的,万一他爱上别人了呢。”
“那就做成皇冠,送给他当新婚礼物。”
“舍得?”
“舍不得。”单承言极为不甘,“舍不得又能怎么样,也不能抢婚吧。”
“你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没这么缺德,我顶多是凑上去当小三。”
李聿鸣嘲笑他:“问题是,你倒贴他都看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