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走单承言送给他的任何东西,包括最初的那张卡,只是把属于自己的物品全部整理好,放进带过来的行李箱里。
他把不大的行李箱竖起推到门口,然后挽起袖子,拿出工具,开始清洁这间公寓,等所有工作完成后,江瑶浪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板鞋穿上。
他将钥匙放在玄关,关闭电闸,然后打开门拉起行李箱,没有丝毫留念地迈步走出这间生活了将近半年的精装公寓。
*
单承言到家的时候,单锦元还没回来。
他也不在意,走去花园陪他妈喝下午茶。
曾韶宁恶趣味地往单承言的红茶里丢了三块方糖:“灰溜溜地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能撑得更久一点。”
为了让她开心,单承言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没必要委屈自己放弃少爷生活。”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朝妈妈伸出手:“所以回来要钱了。”
曾韶宁叹气:“妈妈也没钱,家里的财政大权被爸爸掌握。”
单承言哼了一声,明显是不信。
单锦元那个老婆奴,哪里有胆子敢管这么多。
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地供他妈消遣。
傍晚六点半,单锦元准时走进家门,他找到自己的夫人,抱着人亲在眉心:“我回来了。”
曾韶宁也亲亲他:“辛苦啦。”
单承言不敢上前打扰,但又烦他们黏糊,只能憋屈地移开眼当作无事发生。
单锦元更是假装没有这个儿子,牵着曾韶宁就往饭厅走。
直到曾韶宁消食完成,他才把单承言叫进书房。
“分了?”单锦元说话向来直接。
“分了。”单承言说谎不眨眼。
单锦元烦他,也不想说话了,只是做出驱赶的手势,要把人赶离视线范围。
“我钱呢,该给了吧?”钱没到手,单承言怎么可能轻易滚蛋。
“也就这点能耐。”单锦元冷笑,“老实在家里待着吧。”
今天拿不到钱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单承言没有丝毫异议,他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搭着毛巾湿着头躺床上找江瑶浪聊天。
他本来想和人视频,但江瑶浪没接,单承言猜他在忙,也不敢多打扰,只是发了几条信息,又在十一点的时候给他发了条晚安。
江瑶浪过了一段时间才回。
是我的:晚安。
单承言等到了江瑶浪的晚安,把枕头抱进怀里算作替代,盖上被子睡着了。
*
单承言很焦躁,尤其是单锦元一直不肯给点准话,每次只让他老实待着。
二十四号这天,单承言拦住出门上班的单锦元:“什么时候给我钱?”
单锦元只说:“急什么?让你在家待几天,又不是要你的命。”
怎么不算要我的命,单承言想。
但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压着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给我钱。”
单锦元摇头。
单承言瞪了他一眼,撞开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光叔,找几个人把他绑起来。”
单锦元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单承言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压制在地。
单锦元居高临下地看向不停挣扎的单承言:“我说了,老实待着。”
然后他转身,司机已经给他开好了门,弯腰上车前,他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一句:“光叔,单承言可以伤可以残,但是不能离开这个家。”
忠诚的老管家颔首:“明白的,少爷。”
单锦元的命令向来没人敢违抗,单承言就此被关了起来,困住他的地方甚至是小时候才用的禁闭室。
最开始的时候,陪着他的只有四面墙和一小扇通风的窗,三餐被按时送来,又被他掀翻在地。
他发了好几次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终究还是曾韶宁心软,给他送来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