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松懈些,模棱两可道:“在、在收拾你房间。”
“我房间有什么好收拾的?”他道,“我走之前不是都整理好了么?”
的确是这样,裴渡有点强迫症,还很爱干净。他房间各项东西的位置摆放,永远都是错落有序的,跟她随手一扔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安渺不知道怎么说,正出神着,听到他问:“黑糖又跑酷了?”
“嗯……差不多,”她顺着给的台阶下,“猫粮弄在地上了。”
她后面又把他日记本塞进抽屉里放好了,但当时脑子很乱,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原位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忽然想怀旧,然后发现被人动过。
安渺又开始纠结,不知道要不要主动讲。
可是主动说的话,他会不会很尴尬?
要是她写的这种东西被当事人看到,她肯定……嗯?
想到一半,裴渡忽然凑过来亲她。
她这才发现车已经停了,裴渡伸手把她安全带的搭扣解开,手指沿着她腰线抚上来,隔着毛衣,有些痒。
他嘴唇今天倒是不冰了,软软的。
安渺手搭在他肩头,亲着亲着又有点出神,想到他日记里那句“想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已经先动了动,咬了他探进来的舌尖一下。
吻忽然停了。
裴渡退开一点,但鼻尖仍然和她靠得很近,她视线里有些昏暗,听到他问:“什么意思?”
“……”
安渺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他吞咽一下,问:“那现在回家?”
“回家干什么?”涉及关键问题,安渺瞬间回神,“我们来吃饭的啊。”
什么都可以不做,但饭不能不吃啊,不让吃饭那能行吗??
裴渡很不爽:“现在不能回家,你咬我干什么?”
“……”
她也不知道怎么讲,抿了抿唇,胡乱道:“我有点无聊,找点事做。”
“…………”
安渺:“我刚——”
话没说完,他又亲过来。
没完没了,说几句亲一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她现在甚至觉得不太饿了。
过了一会儿,裴渡又嫌她不专心:“你总睁着眼睛干什么?”
安渺看着他,严肃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什么重要的事,”他声音低了些,“让我听听。”
安渺手指向上,捧着他脸,很认真地问:“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他几乎没什么思考,回得很快。
“开心啊。”
安渺:“那你怎么不笑?”
“……”
裴渡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在笑。”??
她仔细观察着,把他上半身都看遍了,再往下没有,因为不太方便。
“用哪里在笑,”她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裴渡:“心里。”
“……”
他将她的手挪了一下,贴在他胸口的位置,风衣外套的领口搭在她的手背上,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裴渡说:“跟你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她忽然有点想哭,怕被看出来,眨了眨眼,压制住。
正感性着,她忽然听到裴渡开口。
“怎么忽然问这个,”裴渡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那种“幸好”的感觉,一解释,又要露馅。
不过很快她就无暇思考这件事了,因为刚吃完饭回到公寓,她发现自己例假来了。
没看到血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看到血,小腹瞬间就开始痛了。
她外卖买好了卫生巾,洗了个澡,很快就躺着休息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她被不舒服的感觉唤醒,但倒是没之前那么痛,只是有种气走不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