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但我们这边只有整天的,具体在什么时间段,需要您自己来找。您看您还需要吗?”
李子安摆摆手:“那你发我邮箱吧,我回去找。”
待到李子安收到原始文件,便开始一帧一帧地找着,盯了屏幕四个多小时,他现在眼睛很痛,心也烦躁。
终于,听到一声小孩儿的尖叫,他意识到自己溺水的时段要到了,终于松了口气,画面却一闪,直接黑屏。?
李子安以为是文件损坏,将进度条拉到后方,但之后的画面一切正常,唯独缺失了中间的两个小时。
难道是电脑bug了?
他重启电脑,来回拖动,誓不罢休地要看那一帧。
终于,再第六次锲而不舍的拖动后。
电脑坏了。
盯着无法开机的黑色屏幕,其中倒映出自己的脸,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公报私仇,但因又确实是救了他,而无法追溯。
他捂住胸口,只觉得被按断的肋骨,更痛了-
安渺回到酒店,裴渡说要弄点什么,等他在电脑上忙完,二人这才离开。
安渺清爽地上了飞机,见裴渡将他们的行李塞至上方。
她心情颇好地打开一本小说,余光看到有可疑的唇角上扬,转头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裴渡顿了顿,道,“你以后也会那样打我吗。”
安渺:?
“你又没做伤害我的事,我干嘛打你。”
不过听说李子安肋骨断了,可能是服务生按断的,心肺复苏本来就有风险,不知道他得恢复多久。
“而且我那不是打人,”安渺严谨道,“我在救人,没有我,他怎么会那么快就意识清醒过来?我人真好。”
所以她最后给完一击就赶紧走了,免得又被缠上。
她无端觉得这一趟也太爽了,既完成了自己想打他一顿的夙愿,并且,她居然还因为痛揍李子安,成为了英雄。
走的时候,酒店万分感激,还给她免了最后一晚的房费。
飞机起飞,她在包里找眼罩,忽然听见裴渡说:“其实你参加活动回来的那晚,他给我打了电话。”
“啊?”
安渺忽然反应过来,怪不得那天晚上,他突然心情不好:“李子安哪来的你电话?”
“不知道。但是去的时候我登记了手机号,他可能是在那上面看到了。”
安渺觉得奇怪:“他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刺激成那样。”
“……”
裴渡:“他说,你给他织过一条围巾。”
安渺等了半天,然后错愕地开口:“就这吗……????”
裴渡皱眉:“这还不多?你平时最不喜欢做这些需要耐心的事情。”
“不对,等下,”安渺叫停道,“严格来说,我在大学之前都是爱做手工的,后来账号做起来,我每天要更新拍照,没有时间了,我才不爱的。”
安渺:“一开始,我确实织了,但是呢,织了三天,我觉得,有点麻烦。”
裴渡:“……”
她有点难以启齿:“所以我在网上买了一家手工代织的,49。9还送了双手套,他很感动。”
“…………”
裴渡:“还有,他在画室沙发上睡午觉的时候,你给他盖毯子。”
“……”
安渺匪夷所思:“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我的仇人,在空调底下睡觉,我都会给ta盖毯子。顺手的事啊,我至少给七个人盖过。”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安渺道,“不要爱一个只对你好的人,要爱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她挺直胸脯,纯然道:“不错,我就是那个很好的人。”
“……”
裴渡:“他还说,你很舍不得他,分手之前,你偷偷在画室楼下哭了很久很久,他是后来听人说才知道。”
“……”
没想到这段会忽然被提起、翻出,她人愣了一下。
裴渡凉凉道:“你好爱他。”
“不是,停,”安渺反推,“我和他,谈了两个月不到,吵了一个半月架,我很爱他这件事,按照逻辑来讲,你觉得,成立吗?”
裴渡:“那你为什么哭。”
“我哭的原因很复杂,一定要是为他吗?”安渺说,“我不能是为我自己吗?”
虽说不到爱这种程度,但付出真心是肯定的,开始时无比期待、无比郑重也是肯定的,被辜负时,难受也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