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调整着位置,想消解这种一上一下带来的饱胀感,还没吃早餐,但她已经觉得要噎住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根本不该主动询问,挑起这场争端。
她只能努力抱住裴渡的脖子,以免掉落下去,裴渡单手托着她,从猫眼里看了眼,这才将门拉开条小缝,将纸袋提了进来。
关门时,他下意识用膝盖将门推上,安渺好不容易适应调整好的位置又在微妙地扭转,她喊停:“等——慢点——”
裴渡将她一颠,她被刺激得眼泪瞬间飚出,甚至来不及忍回去,就被裴渡一点点舔掉。
“很爽吗。”他这么平淡地问。
安渺嘴比头硬:“饿得很爽,感觉快死了。”
“……”
裴渡拉开椅子坐下,安渺眼疾手快,及时将自己的衣服垫了上去——还好垫住了,她皮肤接触上去时心有余悸地想,不然就得赔酒店椅子了。黏哒哒的,这衣服回去也穿不了了。
裴渡舀起一勺银耳,喂到她嘴边。
安渺拿过勺子:“我自己吃。”
很快她就又后悔了,她根本不该拒绝裴渡,她是在这儿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子吃爽了,裴渡也在那儿猛火爆炒起来了,看起来根本是不能闲着,一点儿都不消停,她吃到最后,勺子和碗都抖起来了,陶瓷质地撞来撞去,整个房间里都是铛铛铛的声音。
听起来厨艺就很好的样子。
碗里还有银耳汤,她怕洒出来,努力控制着手腕幅度,盯着盯着,就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帕金森。
等她好不容易放下碗,打算吃个牛角包的时候,裴渡又抱着她起身了。
安渺脑子里甚至响起了天国的音乐。
但很快她就没工夫听歌了,因为裴渡将她压在墙上,鼻尖汗珠滚落,喘声问:“除了一起去过电影院,还一起去过哪里?”
安渺:???
不是!怎么又说回来了?!
裴渡:“嗯?怎么不说话?”
不等她回答,裴渡握住她手指,隔着肚皮轻轻按着,徐徐问:“这里呢?”
“……”
“这里没有,是不是?”
“只有我可以,对不对?”
安渺感觉已经快看不清天花板了,眼前一片模糊,全是水雾。
她脚背绷住,指尖死死抓着他肩膀。
裴渡声音愈发起伏不定,像是濒临界限:“这儿呢?这样呢?”
“别人都到不了这儿,对不对?”
猛火爆炒、大火收汁,安渺脑袋一片空白,结束后,裴渡正要开口,安渺把桌上的蛋挞塞进了他嘴里。
“消停点儿吧,”她气息微弱,双手合十道,“算我求你的。”
“……”
这次睁眼后,安渺一觉睡去,再也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幻觉。
她一直睡到下午两点,一觉醒来,肌肉酸痛,像是散架了,跟跑了五千米一样疲惫。
“嘶。”她动一下都难,一边翻身一边倒抽冷气。
“哪儿疼?”裴渡在这时候打开台灯,“我给你按按。”
她大字状瘫在床垫上,微笑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裴渡:“……”
积攒的怒气在此刻达到顶峰,安渺难以置信道:“睡两个小时弄一个小时地循环,你还是人吗!!!!”
裴渡抿了下唇:“我以为你醒了。”
“那不是你给我喊醒的吗!”安渺越想越气,疯狂捶他手臂,“你还是高材生呢,这点自控力都没有吗??”
裴渡如实道:“读书的时候有。”
“……”
安渺把腿甩到他身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晨间,不对,午间按摩。
午饭她吃得比谁都要多,裴渡看着她,半晌才道:“抱歉。”
安渺看着他,忽然起身,越过桌子,朝他无限靠近。
她凝视:“我从你的眼睛里,没看到懊悔。”
“……”
“都是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