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珍贵,趁有点感觉,她一回酒店就进了卫生间,掏出自己准备的设备,开始打光、化妆、弄造型。
要不说自媒体也不好干呢,这一拍就拍到了凌晨,拍完之后,她又打开电脑,开始调整色调修图。
好困。她打了个呵欠,感觉脸和头发上的光是自己要的感觉,但少了点界限感,又把四周的背景压暗,试了好多种效果。
其实李子安说的也是,像她这种纯发照片的博主,在短视频平台多少不太讨巧,流量能有,但爆不爆看运气。大家都爱看素颜变装那种前后反差,所以刚刚,她顺便拍了个妆前变身。
最后一共筛出来十多张照片,作为视频卡点来说还是有点多,她最终在两张照片之间纠结,忽然意识到裴渡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她回头问:“哪张好看?”
裴渡将手撑在她旁侧桌沿,似乎在仔细看,她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过头一看,发现他在看着自己。
裴渡定定道:“这个好看。”
“……”
她一瞬间感觉到后背像有蚂蚁在爬,丝丝缕缕的过电感让人好不自在:“我在问正经的!!”
“没乱说,”裴渡皱了下眉,“我说的实话。”
“说你漂亮也不行?”
……
他们两个人之间,说这种话好奇怪。
他以前都没说过。
安渺心尖也像被羽毛扫着,泛起轻微的痒,她从视线的反光中才意识到,自己拿来拍照的眼镜还没摘。
她躲避着裴渡过于直白的目光,两手煞有介事地扶着镜腿,缓缓把眼镜摘下来,裹在身上取暖的披肩也随之滑落。
裴渡低头看她去扯披肩,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格,她一贯爱穿轻盈的亮色系,今晚却换了件祖母绿的吊带,胸口皮肤白得晃眼,还有颗棕色的痣点缀其上,随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添了几分风情。
这种风格的眼镜,她也是第一次尝试,头发束起,只留下些碎发散落在颊侧,很性感。
他伸手,轻轻将她发丝掖至耳后,淡声问:“这是什么风格?”
“就,最近很火的小妈风啊……”安渺去拽披肩,“你没听过吗?”
这种高智轻熟的风格她还没尝试过,所以买了金丝眼镜搭配,还在胸口和肩膀大范围涂抹了高光,眼线比以往更上挑一些,睫毛很淡,但唇妆浓点儿。
“你觉得怎么样?”她说,“我还怕感觉不够,特意把口红涂出去,晕染开了。”
随着她的讲解,裴渡视线轻挪,去看她的嘴唇。
确实涂出去不少,边缘都模糊了,像跟人激吻过。
安渺终于把披肩穿好,还想说点什么,刚抬起脸,就被人控着扶手亲了下来。
她很懒,就连坐在椅子上都是盘腿的姿势,完全方便裴渡动作,他将椅子往面前一拉,她就被更深、更深地送到他嘴里。
齿关被人撬开,她的惊呼、吐息甚至是舌尖都被人收缴,裴渡的接吻方式和他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她再次印证了这个想法,他的接吻方式,完全是恨不得吃掉她。
她嗯嗯唔唔地抗议着,感觉到好不容易拉起的披肩又滑落了,但这次并不是地心引力,而是人为,裴渡拉下她的肩带,手掌握住她的肩头轻捏,很烫很烫。
似乎是觉得亲得还不过瘾,他直接将她抱起,压在了桌上。
裴渡用舌尖去勾弄她的舌头,吸舔得啧啧作响,听起来实在是太色情了,安渺伸出手去推他,裴渡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喘息着退开,问:“不能伸舌头吗?”
“……”
谁跟你说这个了!!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安渺将他往外推,“中场、中场休息一下。”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大概没到二十秒,她唇瓣再次被含咬住细细品尝,裙摆被人撩起,她呼吸急促,只能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她视线里只剩下壁纸和天花板,明明他刚刚还在生气,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裴渡哪里都是烫的,指尖搓动着,轻声问她:
“怎么湿透了?”
“……”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可、可能是刚才做造型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打湿——”
裴渡盯住她,慢条斯理道:“我说的不是衣服。”
安渺臊得慌,伸手把他往外推,“那、那就是今天的湿发造型,不弄湿一点怎么拍照,我没吹干……”
“头发吗,”裴渡像是故意的,用扶她腰的那只手解开她脑后的鲨鱼夹,缓声道,“头发早就干了啊。”
一边说话,他指尖动作却没停,安渺难耐地合拢,听他轻轻嘶了声,问:“喜欢?”
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话啊……
问得她快要烧着了。
安渺无端脸热,又不清楚他下一步的动向,他就这么端端正正地还穿着衣服,胸前纽扣开了一颗,大概是被她拽坏的,裴渡只是看着她,服务她,别的什么也没做。
安渺等了会儿,抿了下唇,终于问出口:“你是在等我说可以吗……?”
“不是。”
安渺:?
隔了一会儿,裴渡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