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快点,我们刚买的烤肠,全是爆开的,巨好吃。”
小纪递给她一个盒子,然后热火朝天地开始脱包换睡衣。
安渺:“是脆骨的吗?”
“当然!”
她低头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烤肠正是最佳赏味期,胃得到安抚的同时,情绪也得到了安慰。
听着大家聊天,安渺觉得好些了,她洗了个澡,然后早早地爬到上铺,准备睡觉。
昨晚没睡几小时,今天白天又太累,她以为自己会沾床就睡着的,但是没有,她就这么躺着,刷着手机,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只觉得没有热身跑了太久,腿酸疼得厉害。
没一会儿,两个床铺中间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何瑶探了个头过来,八卦地发出个气音:“欸。”
安渺看她:“怎么了?”
“今天怎么样啊,给他了吗?他说什么?”何瑶期待道,“是不是很感动?”
“……”
“没赶上,”安渺说,“堵车了,等我到的时候,他正好登机。”
何瑶:“你怎么没喊住他?那三双鞋和一件外套你选了两天呢!”
“飞机都要起飞了,来不及了,”安渺道,“再说了,我总不能阻止人家奔赴更好的人生。”
“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她这么说着,“今天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觉得空落落的,好奇怪,以前就不会这样。”
何瑶想了想。
“因为那时候你知道,没人陪你的时候,只要你叫他,他就会出来啊。”
“那也不一定吧,”安渺撇嘴,放下手机,“裴渡有时候爱跟我唱反调的。”
“但是如果你真的需要他,”何瑶猜测着,“他应该肯定是在的吧?”
是吗?安渺因这个问题而微微失神,她回忆着,是这样吗?
“其实刚开始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你想,连互道早晚安一个月,分手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像缺了点儿什么。更何况你们还在一起了这么久。”
何瑶道:“正好姜姜也失恋了,明天周末,带你俩一起出去玩儿。”
“什么叫‘也’?”安渺立刻回声,“我可没失恋。”
“我这句话的意思是指,正好你们都心情不好,”何瑶往后撤了撤,看向她,“你哪有恋可失啊?你恋了吗?”
“……”-
说完,何瑶放下床帘躺着了,寝室没一会儿也熄了灯,安渺思绪杂乱,拼了命想让大脑清空,可还是乱糟糟一团,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电话震动声,接起,发现是裴渡。
他说飞机已经落地,刚办完相关手续,现在住在酒店,下周正式开学。
她说噢,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裴渡问她,你想我什么时候回?
被延长的空白里,她忘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被室友下床的吱呀声吵醒,她对着黑暗放空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是做梦了。
她梦到裴渡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侧头将手机捞起,解锁。
没有新消息,只有一条新短信,是淘宝购物满意度调查。
……
估计刚才就是这个震动,她头疼地点了飞行模式,又戴上耳机听白噪音,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音频都循环了三遍,才再睡着。
等安渺再醒来,下铺已经很热闹了,她听到何瑶和小纪的声音,她们好像买饭回来了。
滑落的耳机跑到了身下,硌得她肩膀疼,安渺打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还特意点进了微信,还是没看到新消息。
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这几天都没太休息好,她起身的时候有点头疼,等到下床时,才发现大腿处的酸痛感加剧了。
嘶。
早知道追不上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跑。
安渺追悔着,又想起他登机时的背影。
这几天就是这样,时不时就会想起他,不过,应该一周就会好。
何瑶说的没错,她之前分手时也觉得很不习惯,尤其是头三天,但一周过去,痛苦也渐渐淡了,没什么是时间不能抹平的。
下午何瑶带她们去打电玩,她玩了一圈,觉得敲鼓类的音游好点,就坐在那儿拿着棒槌左敲右打,等筐里的游戏币快用完的时候,何瑶也过来了。
“我草,”何瑶惊道,“你这儿怎么这么多彩票?”
她腾出神低头看了眼,才发现她分数太高,彩票口正光速往外吐着彩票,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乐声响起,安渺按照节奏重击鼓面,一下、两下、三下。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