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渺僵硬:“……”
啊?一点铺垫也没有吗?
她哈哈干笑两声,装作失忆,左右环顾一圈,这才指向自己,好奇道:“在问我吗?我、我怎么知道呢?”
“也对,”罗亚欣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又看向一旁的舍友,道,“不过我们艺术系的讲座,他一个计算机系的来干嘛呢?”
舍友:“一看就是来找人的吧。”
“有道理!他进来的时候很明显有目标,先是看了眼讲台上的人,结果好像不是他要找的,他又往台下看了——”罗亚欣字正腔圆分析道,“我猜,可能是有人下去,说有个金发的女生晕倒了,于是他就飞快地……”
我求你别说了。
安渺拽着何瑶往前疾走,只求能快点离开罗亚欣的辐射范围。
她越走越快,但罗亚欣的声音像鬼一样地缠着她:“于是他飞快地跑了上来!结果发现那个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他要找的就是——”
室友:“是……”
安渺绝望地闭上眼。
罗亚欣:“国际部的!中美交换生!!可对?!”
安渺:。
安渺:??
罗亚欣:“诶我听说这次来了好几个国外的,都是金色头发,蛮漂亮的……”
安渺歇了口气,抬头摸了下,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戴了帽子。
又或者,罗亚欣是真的在帮她保密?
谢天谢地,她找到人群的缝隙,拽着何瑶突围出去,感觉自己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何瑶神秘地看着她,露出一个更神秘的微笑:“干嘛要遮掩,以后反正都要曝光的。”
安渺停了两秒,抿了抿唇,才说:“我没答应。”
“啊??为啥?他活不好吗?”
“你又在想什么啊?”安渺匪夷所思,“我觉得,友情比恋爱稳定啊,朋友可以恋爱;但恋爱之后分手,大多数就没法再做朋友了。”
“别这么悲观嘛,”何瑶说,“还没谈就想着要分了?万一不分呢?你看姜姜跟她男朋友,不就很稳定。”
安渺:“那你干嘛不谈恋爱?”
触发固定问题,何瑶脱口而出:“我谈个鸡毛,都大四了——大四分手季懂吗?要么就是异地分手、要么就是出轨分手、要么就是考上公务员先他妈把我这个意中人斩了,谈个屁,谈了也要分,我多余在傻逼身上浪费时间。”
安渺看着她:“……”
何瑶也意识到自己的两套说辞,这才心虚找补道:“万一你俩不一样呢?”
安渺也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万一我俩也一样呢?”
……
开学周总是比以前更为忙碌,桌子衣柜要重新清扫,一直没用的水壶也要洗净擦净,每天干一点活儿,等到忙完,已经是周末了。
这周她本来不打算回家的,但还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周六一早,安渺回到家里,在她意料之中,安成阳没回。
刚到家她就发现例假来了,这会儿肚子有点隐隐作痛,她把掉在家的水杯和充电器塞进包里,感觉很虚弱,浑身提不上什么力气,跟身体抗争了会儿,还是认命地跑到床上躺着。
玩了会儿手机,好像没什么意思,她百无聊赖地切换着软件,不知怎么就点进了微信里,又不知怎么,戳进了她和裴渡的对话框。
除去开学那天的三个“开门”对话,底下只有一条他三天前发的消息,说要跟导师去外地一趟,她说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将手指摁住屏幕下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刷出什么来,过了会儿,她仰头望向天花板,一股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在这个阴天,感觉有些失落。
可能是整个暑假几乎一直相处在一起,现在他不在,让她觉得,好不习惯-
躺了一会儿,她肚子的疼痛没有缓解,反而因为生理期的正式到来,而愈演愈烈。
半小时后,安渺觉得连脑神经都痛了起来。
可能是昨晚吃了冰激凌,以前从没这么疼过,她打开软件买了盒止痛药,看了眼预计送达时间,连关手机的多余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翻身,就趴在枕头上,打算睡一会儿。
因为记着要去开门,她对门铃声就多了几分留意,但预想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她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直到迷迷糊糊,在客厅听到拆纸袋的声音。
……安成阳回来了?
她想开口,但一时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鼻子上覆了层冷汗,努力蜷起身子,她翻转过来,看到裴渡出现在房间门口。
她吓得直接仰倒,痛得眼尾抽动,惊魂未定道:“……你不是在外地吗?”
“回来了。”
她怀疑道:“什么时候?”
“就刚刚。”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没工夫多想,虚弱道:“帮我倒杯水,我要喝药。”
裴渡低眼,手指将胶囊向外推,问:“吃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