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正在她身下的床柜里拿东西。
她迷迷糊糊道:“你要干嘛。”
“拿垫子铺在地上。”
打个地铺而已,不知道他怎么弄那么久,惊搅她连贯而完美的睡眠,终于,她感觉到自己又被放了下去,但动静并没有因此停止。
他在地上掘密道吗?
“裴渡,”她哼哼唧唧,很是不爽,“你别弄了。”
“不弄我睡哪?”
她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左侧,没力气跟他废话了,拍了拍右边的空处,霸总道:“现在,立刻,上床睡。”
安渺深吸气:“你再发出一点动静我就把你的代码删了。”
“……”
可能这句话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很快,房间里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裴渡到底在哪儿睡了,总而言之终于没脚步声了,这就很好。
伴随雨声,这一觉睡得很沉。
不知过了几小时,她被风吹得有点儿冷,摸索着想去拿遥控器,一般来讲,她都会在睡觉之前,把它放在右手摆动一下就能拿到的位置。
安渺伸手向上一滑,掌下凹陷、起伏、又凹陷,不知道是哪只娃娃的触感,跟覆了触感膜的巧克力一样,当然她没有贪恋这份手感,虽然手感的确不错——
她牢记着自己的使命,遥控器。
往上没找到,巧克力也不见了,剩下两团巨型毛绒吧唧,她觉得自己爱乱放东西这个毛病真得改改,怎么还把徽章放床上来了。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赶上她手臂那么大了。
安渺就这么不太清白地思考了两秒,本能停顿,然后快速朝下一划!
手腕在路过巧克力的瞬间被人抓住。
她惊醒,发现这不是她自己的床上。
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裴渡的侧脸,他正闭着眼,看起来睡得正深。
她手腕还被他握着,看起来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安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果他没拉住,她将在这个本该美妙的早晨摸到些什么。
差点就摸到小裴渡了,她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愕然地躺在一侧,睡意全无。
别人说,受到惊吓之后是不能很快入睡的,醒来容易疯,于是她只好转移注意力,开始玩手机,玩着玩着,她忽然又意识到,刚才她以为的巧克力,好像是腹肌,她摸到的毛绒巨型吧唧,是裴渡的胸肌。
还好他睡着了,要不然被他当场抓包她真的想死。
安渺又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他跟电影里熟睡不醒的丈夫没什么两样。
可能这几天实在没休息好,玩了会儿手机,七点半的时候,她又困了。
安渺放下手机,这回没有裴渡铺床的打扰,她很快就睡着,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裴渡在和他妈妈打电话。
她睁不开眼,只觉灵魂抽离,隐约听到许阿姨在说:“总吃外卖也不好,我给你带了点菜过来,裴渡,人呢?”
但是梦中的裴渡很没礼貌,半天也没回复,安渺努力想从梦里挣扎醒过来,帮他说两句话,直到房间的锁“咔哒”一声被人拧开。
她几乎在同一时间挣出梦魇,然后发现,这不是噩梦。
——这是比噩梦更噩的瞬间。
起得太猛,她头顶一阵眩晕,眼睁睁看见熟悉的身影走入房间。
紧接着,是许阿姨看到二人躺在一起时,愕然的脸色。
……
她大脑在空白片刻后开始飞速运转,想说阿姨你看错了,我们只是和小时候一样在看电影呢,结果一转头,裴渡依然还在熟睡。
她实在没办法了,晃了他两下,试图把他摇醒,结果摇了三十秒这人才有动静,翻了个身,压住她的手。
“别弄,”他鼻音很重,“前半夜没睡好。”
……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安渺重新僵硬地把头转回去,那个本来拖延几周的计划,不得不被迫提前,“其实,其实……”
她眼一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阿姨。”
话音落下,安渺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我本来想说一个月的——
作者有话说:裴do:这事我知道吗
还有三章,往后滑[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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