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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被阴湿帝王觊觎后 > 3040(第20页)

3040(第20页)

真真假假,谁有分得清呢?

……

温渺无法得知发生在金陵的诸事,她身为皇后执掌凤印,自然要管理宫中诸事。

但乾元帝不愿温渺受累,除了将女官罗氏派去,之后又遣了几位经验丰富、足够忠诚的嬷嬷,为温渺代劳一切。

整个后宫只有温渺一个主子,乾元帝待她的态度众人皆知,宫里伺候的人大多机灵,不会同皇后娘娘的人拿乔。

即使宫中难以避免暗中遍布的各种繁复关系、脉络,可因帝王后宫空悬,乾元帝又对皇宫掌控至深,这些“根系”反而更显漂浮,无法与后妃、前朝的世家勾连成势,如今唯有皇后,自然一个个上赶着表露忠心,根本不敢有任何私藏。

……谁都想巴结鸾凤,乘风而上。

婚后那几日假,乾元帝陪着温渺将大楚皇宫走过个七七八八,白日里温渺做什么,皇帝便跟着、陪着,将那股粘人劲儿展露得淋漓尽致。

等到了晚间,狡猾又贪婪的帝王便哄着、央着,最初的一日温渺还能睡上凤仪宫的床榻,可到了后面几天,她便莫名其妙成了太极宫里的常客——

夜里她被乾元帝拥着在那明黄色的龙床上极尽缠绵,无休无止,待累得昏睡过去,便自然而然一觉睡到天明。

陪着温渺一同晚起的皇帝享有难得的闲适,有时候他会撑着脑袋静待温渺睡醒,有时候则会掩至被窝深处,亲自用自己的方式叫醒温渺……

总归不管是哪一种,待温渺彻底起身也到了日上三竿,于是等梳洗打扮后,便正好被乾元帝留在太极宫内用膳。

每一次都有温渺喜欢的。

御膳房里准备吃食是提前被徐胜安顿过的,乾元帝自己对口味食物并无偏好,当初在冷宫忍饥挨饿的时候,他连树皮、草根都吃过。

后来随军北伐,天寒地冻,放了数日冻成硬疙瘩的馒头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啃得下去,自然不会挑拣,于他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便足够了。

因此,不论是伺候着的大太监徐胜,还是御膳房内的宫人,他们不晓得帝王偏爱什么,却能将皇后娘娘的喜好倒背如流,每日换着花样。

他们看得明白,与其讨好陛下,倒不如去讨好更为温柔和善的主子娘娘——

只要主子娘娘心情好,当天陛下的笑容都会多些。

待午膳之后,温渺通常会去御花园散步,休婚假的帝王自然也会陪同。

两人并肩走着,后方是随行的宫人,走累了会去凉亭中喝喝茶,又或者在水榭中喂鱼、看花。

消食得差不多后,温渺会提出回凤仪宫,每当这个时候乾元帝都会点头应允,说正好自己也有一点公事要处理,等晚膳时再来寻温渺。

看起来一切如常,而温渺也会以为自己当夜是能够宿在凤仪宫内的。

只是等真的到了晚膳后,乾元帝便会睁着那双深邃的,唯望向温渺时才含深情的眼瞳,故意装出几分孤寂与怅然,询问他的皇后,能否在文渊殿内陪他处理剩余的公务。

朝堂之上众人皆觉当今圣上乾纲独断,但不可否认,从太子到帝王,乾元帝的决断从未出过错,虽说当皇帝这件事上他是为了能配得上梦中神女,可自担起这个身份后,乾元帝也是真的为大楚,为这江山费过心力的。

只有当一个足够好的皇帝,他才能将温渺高高捧起,永不落地。

因此公务之上,乾元帝很认真。

而温渺也知道这一点,知道面前的皇帝会在文渊殿内办公,所以当对方发出那份藏有细微渴望的邀请时,温渺想到了那日的凉药,想到了自己的误会,也想到了那份淡淡的,却总是涟漪在心中的愧疚。

于是那一晚温渺答应了。

文渊殿内迎来了中宫的皇后娘娘,在立着的山水屏风后,乾元帝坐于桌前落笔如游龙,而不远处的榻上,则是撑着下巴,翻看书册的温渺。

按理来说,帝王总会忌讳旁人插手政务,且一贯奉行后宫不得干政的旧历,但在乾元帝这里,这一切都是作废的——或者说这个特例只针对于温渺。

他的折子总是大大方方摊开在桌上,他有时候会因贪恋温渺身上的暖香而将人抱在怀里,会靠着对方的肩头,有些无赖地央着温渺陪他一起看奏折,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开口询问皇后如何看待。

最初温渺对这些总持有一种回避的态度,可她总是耐不住皇帝的“小手段”——

那些落于她耳廓、后颈上的吻烫得惊人,先前握过毛笔、带有厚茧的手也磨得厉害,不多时她便只能如了乾元帝的意,不得已睁着湿软的眼瞳,望向那涵盖大楚上下的奏折。

于是,有关于大楚的诸事,正在以另一种方式被温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她知道在朝廷扶持下,私学的数量和范围如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她知道工部尚书与京郊的老农一同种了数月的地,为此改良了一批便于犁地的农具;她知道运河、水利之事被重新排上了日程,正待百废俱兴;也知道大楚与边境外族达成了更多的生意往来,似乎有开设商、东去出海的想法……

便是她不懂的,乾元帝也会缓声细语,如讲故事一般说给她听,毫无避讳,就好似这是夫妻间的常事。

甚至在某些事情做成后,成熟稳重的皇帝会像是小孩子一般,主动凑到温渺面前邀功——他想要得到来自皇后的认可,而温渺也从不吝惜于这些。

温渺从这些奏折上看到了寻常妇人身处京城、后宅之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碰触的内容。

她偶尔会从这些文字中窥见几分了然于胸的熟稔,偶尔又会莫名生出一种古怪的赞叹,但她从未表露这些情绪,只小心将它们藏在大脑的深处,一点一点补齐自己对大楚的认知,同时也越发窥见心底深处那不为人知的质疑与思索。

逐渐的,晚间在文渊殿内陪伴乾元帝办公,成了皇后娘娘的日常。

因为政务繁多,乾元帝有时候会在殿内多忙一会儿,屏风后有准备好的软榻与被衾,温渺困了便会先在榻上小憩一会,只叮嘱乾元帝处理完公务再唤她。

但乾元帝从来都不会将熟睡的皇后唤醒,或者说他反而期待温渺睡熟、睡沉。

——他是故意的。

故而等温渺一觉睡到第二日天明,懵懵懂懂睁眼后,便发觉自己躺在皇帝的怀里,他们两人则一起睡于太极宫的龙床之上,倒是叫凤仪宫的床榻空落了一夜。

不等温渺询问皇帝昨晚为何不叫自己,乾元帝便会主动认错,揽下一切,只温和又有些抱歉地说:

“朕见皇后睡得熟,不忍心唤醒,便把你抱到了太极宫将就一夜,皇后……会怪朕吗?”

温渺会怪乾元帝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她不曾看清帝王藏起来的利爪与温柔算计,即便误入了陷阱,也只以为是自己太困,对方过于体贴小心了。

因此借着这份纯善,乾元帝的心机无往不利。

上一晚,温渺没能回到属于皇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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