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朝着他的方向说道:“你喜欢且擅长去找别人的pressurepoint(压力点痛点),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人也可以轻而易举找到你的pressurepoint?人的大脑是最容易受伤的,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它对着通风口。”
米尔沃顿之所以能够有效地威胁他人,完全归功于他超凡的记忆力和高超的推理能力。他仿佛能轻而易举地洞察别人的软弱之处,毫不犹豫地运用这些发现进行威胁和勒索。在追逐巨额财富的同时,他毫不吝啬地用金钱购买更多丑闻和黑料,将其作为操控他人、获取更多权力的手段。然而,这种权谋的背后,实际上并没有真实的、具体的证据。
他确实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找到线索,准确地定位地址,甚至联络相关人物。然而,这些所谓的证据仍然需要经过精心雕琢,像一块原石一样需要收集打磨,才能达到他期望的效果。与人们想象中那种直接而猛烈的效果相比,米尔沃顿更善于通过巧妙的操控和精密的计算,渐进式地构筑他的权势,将对手困在他巧妙设计的陷阱中。
于是,米尔沃顿的pressurepoint也显而易见,那就是他的记忆殿堂。
而在那个初次见面的瞬间,那位黑发青年就准确地抓住了米尔沃顿的弱点。
这种恐慌如一滴刺骨的冷水,渗透进脆弱的大脑皮层。这种感觉仿佛头颅要跟着被剖开,网状神经裸露在空气中,无处躲藏,无处保护自己。
这是米尔沃顿第一次如此直面威胁。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种让兰尼消失的方法。可是,在对视兰尼的瞬间,那深刻的洞察力让他忍不住产生寒意。尤其是对上他的眼睛时,想到他在船难上的表现,他眼中的那点执着仿佛成了一股不可撼动的狠意,令人不敢轻举妄动。这只是建议。”
艾琳也很有可能拒绝,因为这会限制自己的行动,但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会答应。
在这种多方混杂的情况下,要想取得胜利,就应该学会正确地合作。
雷斯垂德听到我这么说,好奇地问道:“兰尼打算要加入调查这个案子吗?”
我陷入沉默,正在权衡说与不说之间的利弊,感觉都行。
主要是要侦破到底是谁闯进了艾琳家了,但牵扯到CIA感觉会是长线。
我和夏洛克的赌是找到手机而已。
……
“我下周去美国参加积分比赛,复活节放假之后,我会有六门考试。”
雷斯垂德倒吸一口气,“那你好好学习。”
“好!”我话也不能说太满,“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也请随时联系我。我要是解决不了的话,我也可以问福尔摩斯先生。”
“那就麻烦你了。”
雷斯垂德警探在结束之前,又多说了一些日常话,鼓励我好好学习,考试好运之类的。
在一连下来,我也心情好多,回公寓时,赫德森太太已经准备好行李,伸手抱了抱我说:“兰尼,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想着要给你打电话了,你离开太久了,孩子。”
我听得羞愧又羞涩,说道:“中途和苏格兰场打了电话,联系情况,花了一些时间。”
赫德森太太很快就原谅我,拍了拍我的背,说:“快去收拾行李。”
“我拎下来就好了。”我顺便把买好的巧克力提了一份上去。虽然夏洛克和华生两个人都没有吃甜食的热衷,但不妨碍我们一起过节日。“等等我。”
我回房间之前,先看到了华生,再看到了夏洛克,两人都坐在办公桌前。等我从房间出来之后,华生已经走到房门,说道:“兰尼,你刚才心情不好吗?”
我不知道华生是后知后觉还是怎么回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道:“没有啊,我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华生也不多说让我觉得尴尬的话了,抱了抱我的肩膀,“下去送你。”
他这么说完之后,把夏洛克也叫了出来,让他也跟着送我。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们会开车去莫里亚蒂教授家,车子用的是赫德森太太的自用车。我们把行李放在后座后。华生说道:“兰尼要玩得开心点。”
“谢谢。”
这话说完之后,华生就又抱了抱我的肩膀,然后也指挥夏洛克说:“你也说两句。”
夏洛克果然开口了。
我内心惊异不定,夏洛克太听华生的话了吧?
这是不是一种OOC?
“别死皮赖脸待在别人家太久。”夏洛克冷淡地说。
“我才不会…”
我正要反驳,华生满脸担忧道:“真怕兰尼去那边之后,就不喜欢我们这边了?”
怎么会呢?
“华生先生和赫德森太太,我可喜欢你们了。”
我余光只看到夏洛克在我旁边满脸嫌弃,“……”
华生笑了笑,“跟夏洛克抱一下,快点出发吧。”
哦哦。他说道:“你能在危难之际,即使身体力量不足,也能这样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命去救路易斯,这份勇气真的让人惊叹不已。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请尽管开口。”
莫里亚蒂团队对我的态度让我感到一种特殊的重视,然而,这种过度的关注也让我感到一些压力。虽然他们对我抱有好印象是件好事,但过于热切的关心可能会让我感到负担。
此外,对比莫里亚蒂团队对待诺亚号火灾和教授被困火场的反应,我更加肯定当时就是教授为了摆脱自己是犯罪卿身份的苦肉计。因为他们对教授被救的态度是相对冷淡的,当时也收到了感谢,却没有这次感觉那么强烈,表现得过于热切。这不由地引发了我对两者关联的担忧。我会担心,他们会回想起这两件事的态度差异,可能导致我被“误解”为揭露了他们自导自演的事实,这对我来说可能是个不利因素。
我还想装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我很快义正辞严地说道:“事实上,我会这么做也是对苏格兰场警力的信任。我自知能力不足,最多就是起个阻尼的作用。我相信,当时以路易斯先生的能力来说,多我一个人救援不多,少我一个帮手不少。之后还是全靠警察的帮助。我觉得,还是更得感谢警察他们反应及时,才能全员安全无碍。我并不敢领全功。”
“阿尔伯特先生和教授也感谢过我了,路易斯先生也说要还我这份协助之恩。现在老先生有这么说,我实在受之有愧。我明白你们对路易斯先生的重视,可我觉得就到此为止会比较好。”
我有需要,肯定会和他们讲明白的。
我不需要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没有必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