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比上班还煎熬,温声挠了挠后脑勺,止不住的焦躁,正好是给孩子们小考的时候,她不能说话,更是焦躁。
那家伙到底躲去哪里了,孩子今天在托儿所还会不会被欺负?
无数个猜测在脑子里不停不停打转,脑子一团乱麻,看着底下埋头认真的孩子们,温声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耐着性子看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这一次,温声依旧是第一个回到办公室拎起包的,别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来得及顾上,大步就走。
其他人全部纳闷看向温声,“这是咋的了?”
“不知道啊,今天中午也特别着急,聊天也不吭声去了。”
“不是说家里有老人过来帮衬吗?”
“难道孩子又生病了?”
不大的办公室,大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聊着,而温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谢卓云放学的时间比她现在正常下班要早,所以温声没有多花费时间去托儿所那边,一门心思赶回家。
“谢卓云!”温声转了两圈,大声喊了一句,里面很快传来回应,温声快步进了家门口。
她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谢燃,温声转了转,没发现儿子,谢燃知道她紧张,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别紧张,没事的,岳母带去厕所了。”
果不其然,厨房那边传来一些‘用力’的声音。
温声松了口气,握住谢燃的手,紧张的眼神看过去,“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他?”
谢燃看着温声眼里的着急,安抚般摸了摸她的手,“没有,等会我跟你说清楚。”
话音落下,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幕,他满眼的复杂和尴尬。
因为一家人都着急这件事,自然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时候一起听,好不容易等到谢卓云出来,温声赶紧打发他去看书,一家人坐在堂屋,齐齐盯住了谢燃。
“你赶紧说呀!别卖关子了!”温声着急催促道,推了推谢燃的手臂。
温父倒是没有那么着急,看见女婿和孙子好好回到家,她就知道了大概,所以,比起这个,他问出了自己更加关心的一个问题。
“您今天躲哪儿去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你的人。”大中午的,他拿着一个饭盒四处兜圈,跟乞丐讨饭似的,别人问起来他还不能说实话,只能打哈哈。
所以他现在真的十分的好奇,谢燃到底往哪里躲了?
谢燃看向家人,轻咳一声,他其实白天看见了,不管是温声还是岳父都看见了,只是他的腰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如果下去了再上来可能有些困难,但是不下去和爱人远远相认,就是赤裸裸暴露自己。
谢燃轻咳一声,看向温声还有温父温母,“我在房顶上,不是很好下来,所以就没有说话。”
谢燃尴尬道。
房顶……
三人都傻了,这是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能想到树都觉得很离奇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够躲在房顶上,还是一躲就是一天。
这真是……
温声一时之间都傻了,看向谢燃,“不会是托儿所厨房那个房顶?”
“对,那里矮一点,趴在那里刚好可以看见全部地方。”而且视角很好,他今天几乎全天候观看了一次自己儿子的托儿所日子。
温声看着谢燃,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堵回去了,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儿子到底被人家欺负了没有!”温声看向谢燃,着急说道,谢燃满脸复杂,看着温声,一声奇怪的沉默,在所有人着急的眼神下,他缓缓开口,“他……”
“他自己找人玩摔跤,自己把玩具藏在裤兜里,坐了一天,除了玩具,还有糖。”
“……”
“……”
“……”
齐刷刷的三人统统都沉默了下来,温声不知道自己爹妈是什么想法,但是她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这臭小子欠揍!
她昨晚担心得都没有睡好觉!!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欠呢!?温声咬着牙,手心隐隐发烫,是想把手放在小孩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上。
温父温母满脸的复杂,看向温声,“真是你的好儿子啊!”
温声讶异瞪大双眸,“关我什么事!?我小时候可没有做过这种傻事!”
“你小时候也没少弄出这种事。”每次都是吓他们一跳,看着她又乐呵呵提着裙子到处跑。
别说温父温母了,谢燃都是一心的复杂,他今天拿出了自己全身本领,在屋顶上趴了一天,一动不敢动,做任务都没有这么紧张,还需要根据孩子的位置转换位置,但是这臭小子身上的伤居然是自己弄出来的。
难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谢燃无奈叹气,“总之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托儿所的老师虽然忙,有时候耐心不好,但是对孩子不错。”
就按照他今天看了一整天的情况上来说,对方的耐心也算是很好的了,如果是他,他会忍不住把这帮孩子们吊起来打一顿。
托儿所的吵闹程度真的不是常人所可以忍受的,谢燃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整天,整整一天,耳朵就没有清净过。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帮小崽子都能逼叨。
说是托儿所,不如说是折磨人的刑场。
总之谢燃听了一天下来之后,整个人都蔫了。
一场盛大的误会就这么被拆开,温声虽然心里带着一股气,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一家人开始该干嘛干嘛去,留下谢燃揉搓着自己的腰,面露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