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则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嗅了嗅,俊脸上闪过几分病态的迷恋。
宋香云听他呼吸似是渐渐沉重,身体亦有了变化,她是经过事的妇人,何尝不懂?登时涨红了脸,伸出手推他。
好在玄羽虽醉酒,却并不会胡来,他留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起身与她保持了距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泛红的脸庞,心跳得飞快,舔了舔干涩的唇道:“姐姐你去睡罢,我、我也回去了。”
说着便不再停留,一阵风般出了屋子。
宋香云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捂着发烫的面颊上床歇息,本以为仍会难以入眠,却不曾想没多时便睡得香甜,让她感到羞愧的是,她今夜又做了那样的梦。
在梦中,她与玄羽亲昵纠缠,她面色潮红,发出羞人的声音,一双手臂却紧紧攀着他的宽肩。
醒来后,宋香云面红耳赤,想到昨夜梦中的情景,她捂住脸,更加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玄羽了……
好在年后商队又渐渐忙碌起来,她便将心思放到挣钱与为女儿寻一个启蒙老师上面,玄羽不知从何得知,不过半个月时间便寻来一个女夫子。
“这位秦娘子如今寡居,她原来住在京城,后来夫婿因病去世,她无儿无女又没有公婆孝敬,便孤身一人四处游历,最后来了南溟,她读过许多书,很有才华,为人也十分和气,请她做婉儿的启蒙老师再合适不过。”
宋香云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玄羽眉眼含笑:“姐姐以前便说过,想让婉儿以后有机会读书识字,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宋香云心里大感震动,“我随口说的话你便记在心里了?”
玄羽点了点头,又赶忙摇头:“姐姐别误会,我也是婉儿的舅舅,为她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宋香云压下心头悸动,与他一道去拜访了秦娘子,见她年纪约莫三十,十分温婉和气,听说要教一位女学生,神情中反而多了几分欢喜。
秦絮容笑道:“我幼时是跟着家里的兄长们一起读的书,他们都以为我是闹着玩,没想到我会真的读了这么多年。夫人与夫君如此开明,深爱令爱,着实让人羡慕。”
宋香云愣住,知她误会了她与玄羽的关系,正欲解释,却被玄羽给岔了过去,“秦娘子,您看您何时方便入府,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秦絮容道:“自明日起吧,读书的事还是趁早开始。”
“好嘞。”
玄羽放下束脩与礼物,笑着谢过,同宋香云一道走了出来。
“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呀?”
“解释什么?”
宋香云面色微红,“你我不是夫妻,惹她误会做什么?”
玄羽眸色微黯,故作轻松笑道:“此等小事有什么相干?我们是什么关系众人皆知,秦娘子误会了也不会如何。”
宋香云:“……”
她很感激玄羽这些日子的奔波,便道:“辛苦你找寻,正好晌午了,我请你吃顿饭以作感谢。”
玄羽却面露遗憾,“我也很想和姐姐吃饭,只是有件差事我得去跟爷复命,耽搁不得。不若晚间劳烦姐姐下厨做几道小菜,就当是犒劳我一下,如何?”
宋香云心口急跳两下,点了点头,“好。”
之后两人分开,各自去做事。
宋香云本可以在府中的厨房里做些饭菜,但她不知怎么,竟走到菜市这边,见海鱼新鲜,她便买了两尾鱼,又想起玄羽爱吃辣,便又买了些辣椒、花椒,等她回过神来时,手中已然多了不少蔬菜和肉。
……既然是想感谢他,饭菜丰盛些也正常吧?
宋香云如此想着,回府后便开始张罗晚饭,婉儿得知自己明儿便要跟老师读书写字,十分兴奋,凑过来要帮娘亲择菜,宋香云却叫她出去玩。
“有时间多去跑动跑动强健身子,或者是看看书,都比围着灶台转强。”
“可是我想帮娘一起。”
宋香云笑道:“不必,娘能忙过来,你去玩吧。”
她幼年时在孟家被当做童养媳来养,不过六七岁便帮着做饭洗衣、种地养鸡,那时孟母总会夸她懂事能干,身材瘦小的宋香云即便辛苦,也从未抱怨过什么。
养父母家境贫寒,能给她一口饭吃一间屋住就算很好了,她不应该要求太高。
只是当她也为人母后,宋香云才明白,哪怕条件有限,只要她愿意,她也能给女儿更好的照顾。
她不必让女儿像她一样,打小便困囿于灶台,她可以像只小马,奔向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傍晚时分,宋香云做了一桌子精致小菜,还烫了一壶青梅酒,碗筷摆置停当,她和女儿大眼瞪大眼,一时间莫名有几分紧张。
婉儿问:“娘,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呀?”
宋香云嗔怪道:“小孩子家家别胡说。”
门外传来脚步声,玄羽一身锦衣走了进来,他面色含笑,“婉儿说什么了,姐姐如此教训她。”
婉儿很喜欢玄羽,对他笑嘻嘻道:“舅舅,我说娘亲脸有点红,您说是不是?”
玄羽目光落在宋香云身上,见她穿着一身淡绯色家常衣裳,愈发显得整个人温婉秀丽,他心口怦然一动,弯唇笑道:“嗯,姐姐的脸是有点发红。”
宋香云被他看得心慌,不敢与他对视,注意到他换了身崭新的衣裳,裁剪合度,勾勒出他紧实窄瘦的腰身,肩膀宽阔伟岸,面容虽还有几分少年气,可身材却满是男子气概。
她不禁面色一红,低下头来,招呼他就坐。
玄羽应了声,坐在她对面,一双漆黑眼睛却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