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思及此,她心里泛出些许苦涩来。
&esp;&esp;也是,将军对他娘子情根深种,一直想找回她,而她沈鲤,只不过是将军用来缓解药性的临时工具罢了。
&esp;&esp;门被打开又关上,脚步声渐远。
&esp;&esp;“我喜欢你,阿鲤。”
&esp;&esp;昨夜的那句话语越是咀嚼越显得模糊不清,将军大概是把她当做夫人的替身了吧,一时意乱情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沈鲤将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滚下泪来,有点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她蓦地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esp;&esp;昨夜,她似乎没有落红?
&esp;&esp;老天奶,她身上的喜何时丢了?!
&esp;&esp;怜娇娘,口嫌体正
&esp;&esp;沈鲤躲在屋里养了一天的伤,安儿送来了熬好的风寒药,她悄悄倒在了杩子里,身上破皮红肿的地方在抹完药后也好了许多,只是腰腿十分酸痛,仿佛干了很多的重活一样。
&esp;&esp;意识到自己昨夜并未落红时,她先是慌乱了一会子,不多时就镇静下来。
&esp;&esp;以前跟王大夫学识别草药时,王大夫见她生得伶俐,同是女子,便跟沈鲤说了些女子身体发育的注意事项。
&esp;&esp;沈鲤隐约间记得她曾经说过,若是女子身体成熟,准备又足够充分,在初次行房时不落红也属正常。
&esp;&esp;沈鲤想,她已经快二十岁了,昨夜将军那样翻来覆去地弄……可以说是准备万分充分了吧?她不流血也很正常。
&esp;&esp;想通此节,她便不再纠结此事,反而想着让自己的身体快些恢复,装病躲懒算什么好女人?她来将军府可是来挣钱的呀!
&esp;&esp;晨间周将军离开这里后,一整天都没有再露面,沈鲤倒是松了口气,他不来找她也好,若不然她都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esp;&esp;做将军的妾室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更确切地说,沈鲤还没想过嫁人这件事。
&esp;&esp;前几年也有媒婆登门,给她介绍谁谁家的儿郎,但都被她给回绝了。
&esp;&esp;她年岁不大,和奶奶一起生活挺好的,为何要去别人家做上门媳妇?
&esp;&esp;沈鲤虽没嫁过人,但是见过不少受气辛苦的小媳妇,每日照顾公婆操持家务不说,还要为夫家生儿育女,说是做牛做马都不为过。
&esp;&esp;她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火坑也有人争着抢着跳,甚至当你不愿跳时,自己的亲人反而站在身后千方百计要推你下去。
&esp;&esp;做人的妻子尚且如此呢,更何况是做人的妾室。
&esp;&esp;即使沈鲤对周将军有些许好感,但她也不想就此把自己困在他身边,时日久了,她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esp;&esp;她也曾向往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忠贞美好的感情,只是在眼下似乎是一种奢望。
&esp;&esp;即便是宋姐姐夫家这等寻常百姓,她丈夫在外面也不甚老实,更何况是有权有势的显贵人家。
&esp;&esp;沈鲤对以后的打算很清晰,多挣钱,给奶奶医治眼疾,等自己赎了身,她们祖孙两人寻一处宜人住所,种点田养点鸡鸭温馨度日。
&esp;&esp;再以后如何?她还没想过。
&esp;&esp;当前要紧的是,她得尽快把身体养好。
&esp;&esp;周将军还真是细心,昨夜那种境况也一直护着她的脚踝,没让那里再次受伤……
&esp;&esp;至二更天时,门外突然有人轻声敲门,沈鲤做贼心虚,小声问:“谁呀?”
&esp;&esp;低沉的男音:“我。”
&esp;&esp;沈鲤头皮一紧,赶忙趿着睡鞋三步做两步来到门口开了门,她匆匆探头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有事进来说。”
&esp;&esp;周宗璋:“……”
&esp;&esp;他在自己府中,怎么还如此偷偷摸摸。
&esp;&esp;虽这样想,腿已经下意识地按她说的走了进来。
&esp;&esp;沈鲤火速关上门,还插上了门闩。
&esp;&esp;周宗璋坐在椅上,问:“你好些了么?”
&esp;&esp;沈鲤不敢离他太近,站在一旁垂首回答:“好多了。”
&esp;&esp;周宗璋蹙眉:“你的脚不疼?过来坐下。”
&esp;&esp;“将军这样不合规矩……”他们主仆有别,她怎么能坐在他对面?
&esp;&esp;周宗璋眼睫微抬:“昨夜你不是还坐我身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