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
葛思宁乖乖地把帽子拿下来。
江译白放慢车速扫了她一眼,冷笑:“你真是出息了。”
感受到他的尖锐,葛思宁可不敢说自己其实没醉。
这种情况还是装醉比较好,省得挨骂。
她哼哼两声,瘫在副驾驶上,伸手扯他的袖子。
“叫我啊。”
江译白言出必行,重新喊道:“好思宁。”
三个字让她回到了十五岁,那个他们还很亲密的夏天。
葛思宁突然想哭了,连同下午没哭出来的份一起。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一个酒醉的人,所以可以哭。于是就哭了,稀里哗啦的,眼泪爬满整张脸,还不拿纸巾擦。
哭到江译白不得不打双闪,把车停在半路。
他抽了好几张纸巾给葛思宁,葛思宁接了,还顺便把手心里的眼泪和鼻涕蹭到他的袖子上。
她想看江译白失控,但现在她什么筹码也没有,只能做这种小学生似的恶作剧。
可江译白面不改色,只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她也不说。
她外套兜里的手机倒是亮了亮,江译白问她:“我拿出来看了?”
葛思宁是逃出来的,她跟江望说她要去厕所,然后就不见了。她以为是露露问她去哪了,于是点头,“你帮我回吧。”
江译白问她密码。
葛思宁心想这可不能告诉他,抓过他手把手机翻过来,扫脸。
扫完就把他的手丢掉。
江译白因这样的行为认定她真的醉了,十九岁的葛思宁早就不做这样的事了。
他点开她的微信,发现是一个叫许巍的男生给她发生日祝福。
[师兄]:虽然提前送过礼物了,但还是想在十九岁的第一天祝你快乐。每天都快乐。
江译白点开聊天框,想替她回复一句谢谢,但才点进去,就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
日期是前天。
葛思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在凌晨重新回复许巍。
[40]:我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会认真考虑你的表白。
许巍回复:额,你喜欢的人不介意吗?
[40]:他让我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隔了一分钟。
[40]:师兄,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吊很多棵树?
许巍:我不知道。
许巍:但我想,你应该很喜欢他。
江译白看着葛思宁发出去的话,沉默。
葛思宁察觉到他看自己手机的时间有点长了,仿佛想起什么般,突然抢回来。
一看,界面上果然是她和许巍的对话!
操!
她真的要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自己在江译白面前丢脸。
还是丢这么大的脸。
葛思宁迅速熄屏,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催促江译白:“走吧,送我回去。”
江译白:“你们宿舍已经锁门了吧。”
“……”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随口胡诌,“你那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我。”
他没说话,重新上路。
葛思宁每隔一个地铁站就要忐忑地抬头,直到江译白说:“去我那吧,我给你开间房。”
结果葛思宁没带身份证。
上电梯的时候她在靠着墙壁歪歪扭扭地站着,碎碎念道:“谁出来玩带身份证啊……又不是去什么成年才能去的地方……”
“嗯,很好。”江译白看着袖子上濡湿的斑斑点点,还夸得出来,“看来你平时还是比较听话的。”
葛思宁并不满意这样的评价,有心蹉跎他,一进电梯就假装腿软,往他身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