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后听这话眼前一亮,“你果真如此想?孤也是不希望你们闹到手足相残的地步,你们两位姐姐再如何终究是王室血脉。”
“是,又文也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俞又辛说道。
狐后听完这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又辛,夏严那封匿名举荐信是你递的吧?尧淳不是,其他臣子也排查过都不是。”
“是儿臣。”俞又辛如今也没什么好瞒了。
“又辛,这么些年,孤这些儿女里,孤最不喜你,没想到你最出乎孤的意料,在孤背后搞出许多种种。”狐后没想到她直接承认,忽然又是感慨,又是讽刺。
俞又辛神情严肃地上前一步,侍从立即挡在狐后前面。
谁知,俞又辛却跪下行礼道:“母后若无吩咐,儿臣便先告退。”
正好尧潭把储君弄回去,回去路上俞苧夜问及凤狐琪娘,“许久不见琪娘,据你之前的意思,她是回弃忧谷了吗?”
“不是,前辈到临安城找蛇君,老前辈也去了,情况恐怕……”尧潭先是摇摇头,越说到后边越小声。
“此事暂不要告诉萧云,还有其他人,我去看过再说。”俞苧夜心急如焚打算盲目去找,忽然想到可以联络凤狐清明,由此去了趟临安城。
她看了贺子兰一眼,便与凤狐清明交谈去了。
“此番来势汹汹,至今仍无好转迹象。”凤狐清明的客观阐述把俞苧夜的心揪住。
她坐着等了许久,眼巴巴地望着,“她喝了药,这会有点精神,你进去看一眼吧。”凤狐清明于心不忍道。
俞苧夜悄声进入,凤狐琪娘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见她睁眼,她直接快步到了床边。
“琪娘,妹妹。”她唤道。
凤狐琪娘见到俞苧夜情绪也难以控制,“苧夜……”
“我真后悔,不该由你去做清理门户……你的身体早该回谷中休养的。”俞苧夜说道。
“别这么想,我这副身体能够苟延残喘……做下这么多事,已经是很好了。”凤狐琪娘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如今心事了大半,这里有师父,你回去替我将事情做完……好不好?”
俞苧夜给她拭泪,“好我答应你,你放心。”
“其实能一起走到这里,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很不甘心……尚未看到我们大仇得报……”凤狐琪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俞苧夜牵起凤狐琪娘的手,“不能有什么知足的念头,我们一定会一起走到最后。妹妹你一定要坚持,等着看姐姐出手。”
“咳咳好。”凤狐琪娘应了声后浑身便没有什么力气,她合上眼,俞苧夜给她盖好被子后出来。
她一出来,贺子兰又赶紧进去。
“凤狐师傅,”俞苧夜忽然跪下,“苧夜之前出言无状,只是现下还请您救救琪娘。”
凤狐清明赶紧给她扶起来,“身为前辈怎么会和你们计较呢?琪娘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全力,怎么还犯糊涂了?”
“苧夜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俞苧夜有些失落。
“她既然能和你说了不少话,这说明情况也不是那么遭。”凤狐清明宽慰道。
她想了一会说道:“您若需要什么药材,苧夜帮着弄一时来。”
“不用了,南疆国有的是名贵药材。”贺子兰说道。
“那你再坐一会,我给你列个单子,”凤狐清明又转头看向贺子兰,“多多益善。”
俞苧夜拿上单子临行之前瞥她一眼,贺子兰知道自己说错话低下头。
俞又辛一回自己宫里,又给俞又容传递假消息。
她手里拿着一瓶药。
十几天前,凤狐琪娘尚在澜豫国,因多了除逆徒这一项,了结狐后之事没有着落。
“我来做。”俞苧夜主动担过责任。
“不,你受她滴血之恩才得以来到世上,此后种种皆由此起
;。她尽管心狠手辣,可于你无仇有恩……不能担弑母的名,今后细想亦不会好受的。”凤狐琪娘说道。
俞又辛上前几步,“前辈有事处置,不妨把此事交给我,我们母女情薄,又辛心中不会有什么妨碍。”
床榻上,凤狐琪娘被毒折磨得不成人样,每日吐出的黑血比吃进去的东西还要多。
这天午后,俞苧夜与萧云前来探访。
凤狐琪娘仍在昏迷中,床上她面容憔悴。
“琪娘前辈,她还好吗?”萧云说道。
“她已无性命之忧,之后如何,便多靠她自己了。”凤狐清明说道。
两妖轮流在凤狐琪娘耳畔说了许多澜豫国近况。
凤狐琪娘听见说话声,挣扎着想睁开眼,可始终睁不开,手指动了动后,再次陷入昏睡。
在之后,凤狐琪娘半睡半醒中听见祈祷声,原来是贺子兰跪在千缘神像前小声说着什么。
她听着听着又复睡去。
凤狐琪娘几乎每一天都在呕黑血,癫狂时用银针针灸稳住。
狐后俞怡媠近日像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但她自知时日无多便召俞汀明前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