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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旧事五(第5页)

她嘴唇抖了抖没出声,睫毛颤了颤。“你可知道你辜负本座一片真心啊,我好恨你,恨你撒下弥天大谎,恨你破坏我的所有计划。”贺子兰身子抖动,双手比划,见程琪没什么反应急得跳脚。

她捂着胸口,不知作何言语。

“如今细细想来你这异族进入南疆,挑拨我与两个最亲近蛇之间的关系,真是厉害啊!还你公道?谁还本座公道,谁还大祭司公道,真是可笑至极!”她看向对面坐着的蛇咳嗽几声,神情起了变化,忽然喷出一口黑血。

她伏在程娴的手臂上,见她要开口,贺子兰转过身去,怕自己心软。谁知她竟不是为自己求饶,“全部一蛇所为,他们都不知情,求求您,放过他们。”

贺子兰往后瞥一眼,挥袖离去,一身黑衣消失在程琪模糊的视线里,两颗眼泪滚落下来。

她走后,程珍带着禁卫入内,进行搜查,屋内包括锦被杂物通通收检。

程娴也被带走,她不舍地回头看程琪,“主子,主子……”

程琪伸出手向前,险些从椅上跌坐下来,扶着椅把,喘了几口气,才坐回椅子。

程珍走近,“程琪听旨,传国君旨意,少行法程琪涉嫌叛国罪,监禁府内,等候发落,府中财物抄检,一应蛇等带往司法院审问。”

她说完拿着圣旨正要走,程琪忽然开口道:“你为程仪做事,算弃暗投明还是弃明投暗?”

程珍笑了,笑得那般奸恶,“你还是别做这些无谓的猜测罢,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府内,食物,用具,药材,药材尤其,即便拿不走也要踩掉丢了。

程琪房内床搬得剩木板,还

;有个摇椅太重搬不动留下,其他的都收拾干净。

判处抄家,府中蛇由贺项审问,他看程琪得了一个叛国的罪名不可置信,几番追问贺子兰也不得结果,程府贺子兰设了结界他进不去。前线战事焦灼,他也不能传书信过去,该如何是好……

程府外看守有个几十个蛇,门处留了一个洞送饭,外头看守因有蛇授意有意虐待程琪,关押一个月里,屡屡苛待。

后来他们听到里边没动静,直接断粮。

程琪等不等那口饭不要紧,府内没有药材才要命,没饭饿到在井边捞水后,又到门口拍门,“救命,救命……”

程琪的旧部下听闻程琪出事,纷纷上书为她求情,程乘雪递上一封青州万民请愿书,“这是程柑呈上来的。”可贺子兰看后心里越发烦躁。

一月过去,秋风送过九月,天渐渐凉了,程府无蛇打理呈荒凉态势。

前线,贺予节节胜利,因后勤和气候原因欲班师回朝,待明年春再将漠北狼族打个彻底,还北边长久的和平。

大军进入京都安置后,贺子兰令贺予先回府休整,待晚些再进宫面圣领赏。

贺予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侍从,“首上,咱是回府?”副将贺丹问道。

贺予觉得古怪,一种说出来的感觉,调转方向,“本帅需要到程琪府上看看。”

她到了府门前,上头上了封条,门外把守的是禁军,见此情形她眉头拧出汁。

“大护法里边关着钦犯,陛下有令不得擅闯。”一位部下回道。

贺予皱了皱眉,她还不知发生什么,但她嗅出程琪被害的味道,着急道:“里边什么情况?只是犯蛇你们总还是管吃食的吧?”

八个把守支支吾吾回答不来,“你们平时怎么送饭,借那个地方让我看看里边,确保‘要犯’还活着啊?”

“不成,您别为难小的了。”禁军只是敷衍回道。

“为难?一问三不知,陛下座前也是这样回话的吗?”贺丹指责道。

“我今日一定要看个究竟,滚开!”贺予上去一步,拉开拦住的两蛇,他们行礼道:“大护法不能这样做啊?您对陛下也没法交代不是?”

贺丹正想劝贺予,她便拿出令牌道:“见此令牌如陛下亲临,如若之后陛下怪罪自有本官一力承担。”她走近才发现还有一道结界,运功聚能破开结界,破开门后,竟见门后边程琪昏死地上。

“妹妹,妹妹……”贺予急切将程琪抱起,“去请大夫,我在这守着。”贺丹正要领命去办,禁军阻拦,她一喝就退了。他们快速派两蛇到贺子兰面前禀报此事。

她请来大夫诊治一番,他摇头道:“程琪首上这身体药石难医。”他拟了药方,才发觉府内并没有药,贺予命手下跟大夫回医馆去中抓药后,远远看见那边角被糟蹋的药材眼神冷了冷。

大夫抓完药回来,“你既知是程琪还肯来……”贺丹回过神惊讶道。

“救蛇一命……唉,陛下当初为首上遍寻名医会诊,整个京都的大夫谁都不能免,只是……”贺予接过大夫的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大夫放心你如何进来本官保你如何出去。贺丹,陛下只怕很快就要寻我们。”

贺予走前给里边的屋舍设了结界以防不测。

大殿中,两蛇跪于殿中,“贺予你们竟敢抗旨,私探钦犯,真是胆大包天!”贺子兰指着贺予怒道

“陛下,臣不知程琪所犯何事竟遭此祸,可陛下,既然有蛇在钦犯未判处前加害,那臣为了陛下也不能坐视不理啊。”贺予为自己解释道。

“强词夺理!你公然和本座作对,让本座颜面往哪搁!”她说着屏退左右,让贺丹也先在外边候着,之后起了结界。

贺予跪着静静等着贺子兰的下文,“你可知程琪不是蛇精而是一只狐妖!”

“您说什么?”贺予惊愕失色。

“她亲口承认,竟被程仪言中,教本座情何以堪?正因如此本座才想查明她到南疆来是否心怀鬼胎……”贺子兰看着贺予神色复杂,终于缓了缓生气,坐下接着说:“她怎么样了?”

贺予又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她没想到竟将她说动了。

她试探道:“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此事本座一蛇决定,任何蛇不得干涉,她是狐妖一事也不得泄密。”贺子兰又将贺丹宣上来。

“不管怎么说,你总归是保了钦犯性命,本座不多怪罪,去处置好一切后回府吧。还有你,贺丹,不记得自己犯过事吗?”贺子兰说着又质问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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