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谢宅,就听见谢父虚弱的命令声音。
“你赶紧随我去司徒家赔礼道歉。”
谢苍笙看向靠在椅背的老男人。
头鬓角花白,面部皱纹一打一打的,嘴唇的血色很淡,泛着病态的苍白。
谢父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答,剧烈咳嗽起来。
脸憋得有些红了,倒显得有几分血气。
谢母急忙给他拍背顺气。
谢父坐起身子,拿过椅子边的拐杖,重重得杵了两下,砸在地上出闷响,“听到了没有!”
“管家!”
陈管家早就蠢蠢欲动。
立马就跳了出来。
“老爷。”
“把她押到车上。”谢父命令道。
张管家应了一声,联合其他仆人想抓住谢苍笙。
她说:“没用的,他不可能想见我。”
“押走!”谢父声音很沉,独断专行。
谢苍笙退后两步,阻止他们的靠近:“我自己走。”
张管家扭头看谢父眼色,得到肯定回答后,给谢苍笙让了一条路。
“我们想见司徒家的公子,劳烦通报一下。”
谢苍笙坐在车里,撑着下巴从车窗往外看谢父卑躬屈膝的模样。
早点反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也死不了。
养父甚至怕自己疯捣乱,不要求她现在下车,只要她在司徒昭跟前听话就好了。
正如谢苍笙所言,司徒昭拒不见客。
谢父脸色铁青地上了车。
“关禁闭。”
随着一声落下。
谢苍笙被毫不留情地推到惩戒屋。
这是一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四周的墙壁斑驳不堪,尤其是门边那块墙,被小谢苍笙挠出了许多洞。
随着门被关上,彻底陷入漆黑。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十分灵敏。
谢苍笙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感受到血液从心脏泵出,在血管里流淌。
外边响起金属的碰撞声,锁链缓慢地滑动着,锁舌嵌入锁孔,出“咔哒”一声漆黑的脆响。
“一,二,三”
谢苍笙在数数,从一数到一千,再数到一万
数到两万八千零二时,门口又有了动静。
锁链滑动的声音像蛇爬到身上,冰冷束缚。
谢苍笙喘着粗气,快呼吸不上来了。
光像雪崩一样铺天盖地地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