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目光定在迟雪的脸上。
&esp;&esp;“这位同学,你长得,有一点像他。”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迟雪篇到此结束,接下来,尺言没告诉小雪的,我都会告诉各位。
&esp;&esp;往事篇
&esp;&esp;尺言下班,将咖啡杯带到垃圾桶丢入,戴上围巾,和前来上班的同事打招呼。
&esp;&esp;“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同事寒暄两句,“我今早还听到你播呢。”
&esp;&esp;外面是大白天,时针刚刚转到七点,尺言正常两点就下班了,今天实在回去得有点晚。
&esp;&esp;“没办法,顶了个班。”他笑笑,揽上风衣。
&esp;&esp;他今年二十四,成为电台主持人三年有余,实习时就开始上深夜档,到现在也仍驻扎深夜,因为他,台里深夜档的收听率长期保持第一,他成了台里的半边天,
&esp;&esp;工资还算可观,家里的收入基本全靠他。五年下来,同父异母的大哥在家里啃老本,没有工作。二弟已经攻读完学业,一边在大学里挂名讲师,一边进了三甲医院。
&esp;&esp;大家知道他还有个弟弟,还在读初中,读了三年,也还在初二,今年都已经快十七了。对这个废柴弟弟的态度,尺言只是笑笑。
&esp;&esp;“由他去吧。”
&esp;&esp;刚走出电视台门口,他觉得阳光有点刺眼,低头,手机便传来一响。尺绫发消息给他:
&esp;&esp;【哥,能不能给我一点钱?】
&esp;&esp;尺言转了几百块给他。
&esp;&esp;他在城里租了公寓,家离台里远,交通不方便,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除非聚餐或必要时刻,他隔两三天才回去一趟。
&esp;&esp;走到早餐档,摩托车自行车来来往往,人群喧闹。他定定步,站在早餐档前看了许久,最后转身,进隔壁便利店,挑了份吐司面包回家。
&esp;&esp;咖啡的余劲还没消,他不太困,走到公寓楼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想着吃午饭,便提着面包,走进一间餐厅。
&esp;&esp;尺言点了份意面,服务员们惊讶于这位把早饭当午饭吃的客人,也惊讶于他的围巾和俊秀的面孔。很快,意面出锅了。
&esp;&esp;进食到一半,十点来临,他想等会就睡,忽地,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还是弟弟。
&esp;&esp;他将手机凑到耳旁,接听:“怎么了?”
&esp;&esp;尺绫声音细微,轻轻说:“喂,哥,”
&esp;&esp;尺言拌着意面,笑笑,问:“有什事情呀?”
&esp;&esp;弟弟声音带这些犹豫,答:“你能来一下吗?”
&esp;&esp;医院消毒水气味浓重,护士推着车来来往往,在地板上摩擦出隆隆声。
&esp;&esp;尺绫独自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低头看报告,又抬头,明显手足无措。
&esp;&esp;他一早上前来医院检查,在家吃了些感冒发烧药没效果,只好前来医院。没想到三个小时不到,就出了结果。
&esp;&esp;尺言赶到医院,匆匆拐弯上了三楼,弟弟拘谨地坐在长椅上。他走过去,摸他额头,感到微烫,另一只手拿起弟弟手中的报告。
&esp;&esp;“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他第一句话就问。
&esp;&esp;目光扫过化验单后,他微愣,抬头。
&esp;&esp;天花板吊着的指示牌,写着【血液科】
&esp;&esp;尺言收起报告,有些恍惚,贴了贴弟弟额头,又摸他的手,伸进后颈,感受手上一阵热意。尺言嘟囔道:
&esp;&esp;“没什么事啊,只是有点烧,你真的不舒服吗?”
&esp;&esp;弟弟没有应他,医生从门缝里窥见家属来了,喊他进去。
&esp;&esp;“你是他家属吗?”
&esp;&esp;尺言进去问诊室,顺手把门关上,他迟疑一下。问诊室里特意打开窗户,却盖上了窗帘,被布料包裹的厚重光线充满每寸角落。
&esp;&esp;“嗯,对。”尺言目光轻转,在问诊室里绕半圈,感到一点逼仄。
&esp;&esp;医生打电脑,调出化验单,尺言看到好几份检查,听到医生说:“你弟大概率是白血病,比较凶险,最好立即住院做个骨穿。”
&esp;&esp;尺言听完笑了笑,站着问:“医生,是不是弄错了。”
&esp;&esp;医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也接受不了这笃定的语气。他摇头:“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你可以看一下,七八成概率,只多不少。”
&esp;&esp;指标分明,症状明确,现在只差骨穿结果了。医生又问:“你弟,是o型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