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又开始呜呜哭泣了。
&esp;&esp;一个小饭馆的老板娘看到她,询问:“小姑娘,你怎么啦?”
&esp;&esp;“我在旅游。”她一遍哭泣一边答。
&esp;&esp;“旅馆在左边,可你为什么要望右边走?”
&esp;&esp;“我要找点少人的地方。”
&esp;&esp;饭馆老板娘纳闷:“我这里少人,每天做一锅白米饭,都卖不出去。做一锅黄焖鸡,也卖不出去。做些菌子倒是能卖出去了。”
&esp;&esp;“可是这冬天哪来菌子,还得等到春天咧。”
&esp;&esp;迟雪的步子转向饭馆,她抽抽泣泣,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眼泪如水缸里的水一样多。老板娘去给她找吃的,惊奇地发现:
&esp;&esp;“诶,还有一锅剩的菌子!”
&esp;&esp;老板娘将鲜美的菌子递给她,夸耀道:“这是春天才会有的珍馐,你可走大运啦。”
&esp;&esp;在迟雪哭哭啼啼,拿起筷子夹菌子时,她感到一只手拍了拍她。
&esp;&esp;她回头,没有人,她觉得是幻觉。
&esp;&esp;可是,接下来那只隐形的手,更加猖狂,捏住她的脑仁,又重重握住她的手。
&esp;&esp;她回头,想要对空气辱骂。
&esp;&esp;她看到一只鸽子停在窗户边,她就停止骂意了,她去夹起菌子。
&esp;&esp;她怎么会觉得,鸽子是父亲呢,她刚刚将鸽子误认为父亲了。
&esp;&esp;迟雪又回头,看到的不是鸽子,是父亲。
&esp;&esp;尺言敲打窗户:“出来。”
&esp;&esp;她愣了,尺言又再度敲打窗户,嘴型显露:“出来。”
&esp;&esp;迟雪委屈了,难道他不能进来嘛?她扭扭捏捏地夹一根菌子进入碗中,又放下筷子,才起身走出去。
&esp;&esp;“你怎么回事。”她想要质问,却只发出委屈。
&esp;&esp;“跟我回去。”尺言拉住她的手。
&esp;&esp;迟雪甩开:“我不回去。我要走了,你们都别想找到我。”
&esp;&esp;“回去。”尺言强硬道。
&esp;&esp;“你是个坏爸爸,陌生人都比你对我好。”迟雪开始她的辱骂和倾泻。
&esp;&esp;“快回去。”尺言的强硬化为哀求。
&esp;&esp;“你老是活在过去,你就不能向前看吗?我不陪你玩了,你快松手,快回去吧。”迟雪一心想要往屋子里走。
&esp;&esp;她一踩进屋子里,尺言的手被甩开,迟雪想他也许会追上来,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父亲就定定站在那里。
&esp;&esp;要是他迈出一步,要是他脸上有些许焦急,自己就原谅他了。她这样想。
&esp;&esp;她把碗端到小饭馆最深处,坐下来,背对他。
&esp;&esp;快来啊,快来啊。
&esp;&esp;熟悉的手还是没拍到她的背,她连父亲的气息都没有感受到。她又哭泣了。
&esp;&esp;迟雪只好服软了。
&esp;&esp;她端着碗起身,转到饭桌的另一边,想要直至面向尺言。
&esp;&esp;可是她刚刚站起,地面开始摇晃,天花板上落下灰来。
&esp;&esp;一秒、两秒,她回头,只看到父亲的半截身体,水泥便将所有掩埋。
&esp;&esp;地震山摇!
&esp;&esp;地震
&esp;&esp;旅馆里突然剧烈晃动,眼镜忙抓住床边,身子快要跌倒。
&esp;&esp;“我靠,我靠,”
&esp;&esp;持续将近两分钟的剧烈晃动,房间内的台灯都倒下,手机行李散落一地。
&esp;&esp;眼镜抬眼望天花板,一声惊叹:“草。”
&esp;&esp;天花板裂开缝隙,他开门,望向走廊,到处都掉满墙灰,走廊尽头还塌一块天花板下来。
&esp;&esp;“地震了。”他回头,震惊地对尺言说。
&esp;&esp;这一瞬间来得很恍惚,直到大地消停,眼镜才后知后觉。好似一切已经平静。他忽地反应:“我们是不是要跑。”
&esp;&esp;尺言仍在房间内,他凝视着行李,眼镜抓起自己的背包手机,立马就想往外走,望见一动不动的尺言:“怎么了?”
&esp;&esp;眼镜忍不住,又凑上前来:“你怎么回事,快走。”
&esp;&esp;他望向尺言的视线,见到黑色的包,里面夹着一本日记。
&esp;&esp;尺言问:“林雪呢?”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