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酸溜溜的!
老贤者并不惧怕死亡。
但是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
……不过身体已经先比他的精神先一步说,他支持不下去了。
死亡的藤蔓已经快要绞死自己这一颗老树。
老贤者喝着热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大概撑不到再次去见凝光小姐的时候了。
还能再做出一些什么呢?
老贤者心想也就只能看看自己还能做一些什么了。
只有死亡能够利用了,也希望阿扎尔不会让我有死亡用在这上面啊。
阿扎尔。
……老友啊,你的学生,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啊。
“老先生在想什么?最近的风沙有些大了,还是注意一些身体吧。”坎蒂丝轻声同他道,“教令院的学生们还是活蹦乱跳的,阿如村的孩子们也很听话和活泼。”
“听着可真的不错。”老贤者不去想这个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在沙漠中的那些时候还是麻烦你们了,他们很是吵闹吧?”
“时先生几年之前来沙漠的时候就已经把不怎么干好事的家伙们收拾了一通。在那个遗迹被发现之后,对赤王信仰最疯狂的家伙们也收敛了对于雨林的恶意。”坎蒂丝烧着水和老贤者说,“沙漠开始慢慢好起来了,老先生。”
“但是这也是最近时候的事情。同样是智慧国度的人民……总归还是有些愧疚。”
坎蒂丝宽慰老贤者,“这并非是您的问题,沙漠的子民过去并不愿意忘记赤王,自然也不愿意接受草神的引领。而几百年过去之后,沙漠和雨林的差距进一步拉开,也更加麻烦了。”
“问题是一点点累积的,我们也在一点点的解决。”坎蒂丝将烧好的水倒入杯子中,“教令院最近来的学者,都是很好的家伙。”
或者说,有些过于的单纯了。
“禁忌知识那边的研究还有学者不怕死的去研究吗?”老贤者有些担心这个,人类总是要有一些敬畏之心,“赤王都死于禁忌知识之下,还有学者或者佣兵想要获得这些东西?”
库塞拉裹挟着风沙进门就听见老贤者再说这个,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最近没有发现这些学者。神王之遗前些年就被时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然他们可能还真的干出这些事情来。”
这个组织愿意金盘洗手的佣兵都被时放了一马,库塞拉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想起来库塞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时去找赤王遗迹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沙漠中的部族或者佣兵都出动了,骗子和想要杀人的家伙可一点都不少,想要和时同行的赤王虔诚信徒也有很多。
最后和时一块儿去永恒绿洲的佣兵就有好几个。
但是期间被时打散的组织或者佣兵团更为不少。
在其中被打散的组织中,神王之遗是想要绑架这位大商人之子去威胁其母亲给钱。
库塞拉现在依然记得那个少年得知神王之遗目的的时候那种眼神——怎么说呢,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然后时用自己的行为表示了,他不是一个软柿子。
他也不是一个柔弱的学者。
总而言之,虽然被时打了一顿惨的,但也算是为过去的脏事赎罪了。
库塞拉解散了自己的佣兵团,这在那个时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时真的打散了很多镀金旅团,死在自己人手里面的,重伤被仇家偷袭的……
那个时间段沙漠中的每一处黄沙都浸透了血腥气。
时下手很少杀人。
但是重伤当然也少不了的,伤口发炎死去的当然很不少。
库塞拉还因为这件事情和去过永恒绿洲的哲伯莱特聊过天,哲伯莱勒是时在沙漠中雇佣的向导。
他和他的女儿婕德相依为命,婕德这些年和教令院的学者们打交道,负责给他们当向导。
两人的女儿也是在一次学者的雇佣中认识的,是好朋友!
哲伯莱勒对于自己接下时的委托很是满意,在这次委托之后也开始慢慢的不如何出去了,开始艰难的学习。
学习的开头总是艰难的,在一些情况下哲伯莱勒学的还没有小孩子快,不过也开始慢慢的好起来了。
沙漠这些年来人很多,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赤王陵那个危险的地方都有些成为旅游景点的架势——不过最贵的行程还是去永恒绿洲的路,这种路也走的最少。
一般是有名的冒险家,或者是准备完全的学者团队才去的。
哲伯莱勒的女儿婕德带过三次,也很成功的成功了三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对着三个椅子猛猛哭,敲着湖水面在那儿说赤花树是真的。
婕德不喜欢看书,对于这些人为什么这样表示不理解。
镀金旅团这些年转型当向导和保镖的人很是不少,沙漠中的孩子也多了起来。
不少退休的佣兵都在阿如村居住了下来,老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总而言之,在时走掉之后,沙漠在迎来一群求学的学者之前,就已经用黄沙和鲜血掩埋了一些东西。对于活下来的佣兵来说都算是好事,对于沙漠来说也算是好事。
“不过教令院那边三十人团兄弟们说教令院一些学者奇奇怪怪的,而且禁忌知识也在雨林那边流传起来,像是特意的诱饵。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禁忌知识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沙漠里头的弟兄们都很安静。”库塞尔拿过坎蒂丝倒好的水喝了一口。
“……教令院啊。”老贤者叹了一口气。
“现在大部分的教令院学者都在沙漠这边呢,老先生。贤者我们这边都来了两,风纪官都大半都开始来了。”库塞尔宽慰老贤者,“您的学生都很好打交道的,我还有以为贤者会更加有架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