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失去意识之前的天旋地转,绮言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觉得这把剑和自己家里头的弓也不多让了,“这是什么剑?!”
“冰之女皇给的剑啊老妈!”时简直瞳孔地震的给自己老妈解释,老妈你为了测试这剑的锋利程度居然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吗?!
剑从绮言手中跌落,俞白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昏倒的爱人,焦急的询问时,“这是怎么会是?!绮言怎么会晕倒?”
“被妖精的长剑割伤了。”时对于这把剑的危险性知道的很多,恰巧他也知道如何治疗这一种伤口。
他划开自己的手腕,滚烫的血液呈现一种赤金色,“问题还是有一点大,这把剑的特质是寒冷。增加额外的冰元素增伤,比起我来说,这一把剑会更加适合我的师父。”
“绮言也是冰元素神之眼。”俞白看着那明显非人的血液,他慎重的看向时,“你的神之眼已经熄灭了吗,九衍。算命先生的那一套话术……已经实现了?”
“猜到了也不一定要说出来叔。”时歪头,他并不愿意和俞白解释太多,或者他一向不愿意和人解释太多,“要是单纯说出来的话,有些话就一定会让母亲伤心的。”
“……她已经因为你伤心了,九衍。”俞白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作为继父,他想起自己也是面前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可是他还是要说一句,“你和你的父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太自由。”
“这是我的错误,也许吧。叔,我不继承商会了。”时叹了一口气,看着俞白震惊的神情,他反而很释然,“我有我自己的人手了,我已经长大,不需要母亲留给我太多。但是九停很需要。”
“九衍,阿言能留给你的……只有那一些摩拉了。”俞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会心碎的,你不应该拒绝这个。”
“……但是每年去处理商会的事情很累。”时实话实说自己的感受,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母亲的摩拉,“我每年靠自己挣得摩拉也不少。比起把时间花在商会上面——我更加愿意花一些时间给爱人和家人们。”
“母亲同意了。甚至这个提议是去年她给我的。”时看着血液缓缓的将母亲手上的伤口消融,他松了一口气,“也许商会还会有很多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到底会和我无关了。”
“我已经继承了母亲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他柔和的笑了起来,那一分笑有几分年少的影子,“也许这一份东西太过缥缈,或许说,这一份东西有一些可笑。”
“我已经得到了母亲的爱。其余的种种……已经不重要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他头上显现出金色的角冠,那双眼睛也拉长成金色的竖瞳,“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叔。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获得的。”
俞白沉默一会,他扭头去看基尼奇,真诚的发出疑惑,“你真的确定要选择九衍吗?璃月里头对这一点还是挺宽容的,非人和人结合这一点没有多少问题,但是纳塔里头人和非人结合就很有问题了吧?”
“我知道时非人的身份。”基尼奇看向时,甚至解释了一句,“比所有人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更早。对于这点……时愿意掩饰就存在,不愿意掩饰的时候也不算什么问题。火神大人对于时的身份也很了解。”
“……那祝福长久?”俞白歪头,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当然会长长久久啦!”时笑了出来,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复原,“也许我会有很多的故事——但无数的故事中,绝对会有基尼奇的身影。时光将将我等埋葬,也许千年之后,依然会有人将我们的故事传说。”
“带上这一把长剑吧。在前往至冬之前。”时将那把危险的长剑放入温暖皮革制成的剑鞘中,“这是冰的女皇给我的仪式剑——妖精们奇怪的手艺,不少至冬的人都知道她将这一把剑留给了我。嗯……虽然有一点危险,但是这依然是一把好剑。”
造成的伤口将覆盖冰霜,无心的陛下赋予的一缕慈悲。
北国凝聚的第一块寒冰,我将其赠与给终将僭越的人子。
你将同我一同颠覆高天,你手中的长剑将为谁挥舞?
你的身躯凝聚着不灭的火,你的心中冷如冰窟。
何必犹豫,何必拒绝?
你我并非殊途,追求真理的人子。
当你溯火而归的一日,当你的火焰裹挟着你的族群归来。
新生的源火之主啊。
你将站到我们的这一边。
此剑为证,僭越的人子。
所行本就风雪遍布,何不冰雪做刃,划开那一片虚假的高天?
“这一把剑很有意义,我们不能收下。”俞白知道这把剑来历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也拒绝一把伤害过自己爱人的剑,“你还是给我们你的药剂吧?药剂的效果怎么样?”
时有些可惜,“这把剑真的在至冬很有名的!”
“有名也代表着麻烦。”基尼奇不得不提醒时,他的目光在那把剑上停留些许,“至冬那边关于你的传言绝对不少,毕竟……你在至冬干的事情,我通过网络也了解了一些。”
“等到须弥也通了网,你会更加了解我一些。”时将手搭在基尼奇的肩膀上,语重心长,“记住,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提我的名字,毕竟我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遭受人恨的。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一定要报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也超级有用的!”
“……”俞白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就说绮言把她儿子教的自由过头了!成天逆子逆子的喊的,要真的觉得是逆子还有什么好脸色?
绮言她超级得意的好不好!
时和基尼奇小声嘀咕,“看见没有,我叔经常这样翻白眼,虽然和我妈在一起之后没有怎么翻了,但是一遇见十分无语的事情还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
“……我听的见,逆子。”俞白觉得这便宜儿子真的不能要了,有在长辈面前这么说的吗?!
“我也看见你翻白眼了,叔。”时理直气壮,不怕被说。
他们在港口并没有引人注目,因为时很有随手布下仙术的习惯,这次也一如既往。
绮言醒过来之后时往她手里头塞了三支药剂,睁眼就瞧见自己儿子说遇见什么危险情况直接丢出去的效果和家族传承的弓一样。
“你看过那把弓的文本了吗?九衍?不要去随意使用那一把来自至冬的剑,那会冻结你的灵魂。”绮言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同时对自己的儿子做出提醒,“真的太冷了,九衍。那是冰元素神之眼都不一定能承受住的寒冷。”
“我当然知道。”时点头,他们现在在圣火竞技场的旅馆中,“我必定不会让我的心中布满冰霜,这对于我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我们现在在哪?”绮言坐起来询问。
“圣火竞技场啦。”时回答母亲的问题,语气轻快,“我用飞的——超级快,就是叔说这样对于他的心脏不是很好,下次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