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我不合适知道?”
“当然。”九衍轻轻的笑了起来,“回去吧。”
“我以为你会走的更慢一点。”行云停驻脚步,他回望璃月港的方向,“你明明是那么一个喜欢热闹的家伙。”
“但是只有热闹是不够的。”九衍摇头,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来,“我十岁的时候走的太深了,所以要飞起来的时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你明明已经处理好了身上的事情,你明明可以长久的待在璃月港了。为什么不回头?”行云问的疲倦。
“因为不需要回头。”九衍轻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就像璃月和纳塔的距离,星辰和深渊的距离,“我没有回头的理由,也没有回头的道路。”
“继续走下去吧?也许有一日我们终将会再次相交汇。”
——然后走向各自的明天。
“只要你回头,我们都在这里。”行云抬手拍了拍九衍的肩膀,然后推了他一把,“走吧,不要回头。”
龙脊雪山。
“真的是顽强的生命力。”
在阿贝多营地看着杜林的尸骸,时心中免不得生出感慨。
只有学了炼金术的人才知晓那是多么恐怖的生命力,又是什么层次的炼金生命奇迹。
“已经五百年过去了,生机依然还存在。”阿贝多在他身边同他一块儿看着雪山中杜林的尸骸,“祂的心脏依然还在跳动。”
“我觉得枫丹那边杜林的兄弟生机也会依然存在。”时观察研究了一些时候后同阿贝多说,“不过应该不会和杜林一样,毕竟枫丹的美露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得上一种新生?”
“从失败的造物中诞生新的造物吗?这和你的情况并不一样。”阿贝多沉思片刻后笃定,“不过这可能和亘的情况相似——火龙王未曾被深渊侵蚀的残留部分,被炼金术转化后成为了全新的个体。”
“危险性比起师父的炼金造物来说更低。”
“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可以把亘给库库尔坎带着。但是他教导孩子的方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时一想起来库库尔坎带着的奥奇坎就觉得两眼一黑。
“对于你之前的血液,我留存在这里的发生了一些变化。”阿贝多将试管拿出来,“火焰熄灭了,转化成更加冰冷的冰晶。这些是否同你这些年发生的情况有关?”
“现在这些可不能说和我有关系。”时拿起那一管冰晶,“在我已经因为源火重塑身躯之后,和这些东西有关的也就独有我舍弃在深渊中的东西了。”
“复制品会无时无刻不想要取代正品。”阿贝多提醒他,“何况这还是你主动遗弃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当然了解。”时点头表示知晓,他看着那一管冰晶,仿佛接触到了深渊中那个东西的彻骨恨意,火焰燃烧而上,却并不是为了融化,而是为了吞噬。
冰晶在他手中被火焰吞噬殆尽。
阿贝多恍然听见无数的灵魂的悲哭,黑色的污泥沾染上他们的灵魂。
“看来神志已经进化的差不多了。”时将吞噬冰晶的火焰放于试管中,“深渊对于纳塔的吞噬在进一步的加快,也不知道那个东西能安静的待在深渊多久。”
“你并不觉得深渊会控制祂?”阿贝多从时的声音里头听不出多少的急切。
时只是冰冷的笑起来,“我倒是觉得祂会反过来吞噬深渊,然后尽力的踏足此界。我对于那个东西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我所舍弃的东西,同我的固执一般无二。”
琵琶声。
充满血腥气的空气,深渊的压迫几乎无时无刻的不在。
然而还有一方残骸,还有一方平台。
冰晶冻结了那里的空气,这儿是深渊的最深处,也是新生的源火吞噬的最多的地方。
“你应该诞生神志了。”金发的少女踏足这里,她听着这几乎要割裂耳膜的琵琶声,忽略其几乎要割裂人体的寒风。
“我感受不到你的温度。”人形生物停下弹奏的声曲,暗紫两色的花纹勾在他垂地的衣袍上,祂已经通过深渊的力量勾勒出人的样貌,面容却白的几乎诡异,散发着一种紫色的光影感,“祂也并不欢迎你。”
“深渊只会欢迎祂想要吞噬的东西。”少女轻声,“你已经能挣脱祂的控制了,还不离开吗?”
“我为什么要离开?”人形生物的长发垂落在地面上,祂歪头轻声,“我还没有等到他再次来到这里。”
“他只会在深渊进攻最激烈的时候回来。”公主再次前行,步入冰冷的冰锋中,“而且他再次回来,是为了杀死你。”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深渊的造物垂眸,冰锋瞬间刺杀向深渊的公主而去,“无论是他吞噬我,还是我吞噬他,我们都无法彻底的摆脱彼此。”
“如似光和暗的两面。”
“加入我们如何。”公主的剑击碎冰锋,直接往造物而来,却在最靠近的时候被一道暗色的屏障阻挡,“他和你并不同道。”
“我和我不同道,这就是最大的笑话。”深渊的造物笑起来,祂加重力道,看见前面的屏障碎出亮色的裂痕,“至少我还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燃烧,你呢?”
“你的心是空着的。”
屏障碎成千万片,片片却在往往公主的身上飞去。
剑被造物用两指轻轻的夹住。
荧也是看清了造物长发之下的面容。
那是将造物舍弃的新生源火之主面容,却更加的诡异和冰冷,毫无生机,也毫无丝毫属于人的情绪。
祂也是深渊吞噬新生源火之主不成后,根据其舍弃之物制造出来的深渊造物。
黑紫色的纹路也出现在祂的指上和面容,诡异和非人的程度增加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呼。”造物轻呼出一口气,祂并不打算杀人。
而且深渊意志没有要祂杀人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