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怕有了新朋友,小花依旧是她所有朋友中的第一名!
孙梦毓对孙杏儿?说?:“杏儿?姐,既然是去离婚,不如顺便给?盼弟的名字也改了吧,跟你姓,再?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孙杏儿?眼神难过,当初让闺女?的活下来已经是她极力争取的结果,名字根本没有经过她的意?见。用张老婆子?的话来说?,一个赔钱货,费那心干啥,最后还不是要属于别人家,随意?取个名字叫着得了,于是定下盼弟。
孙杏儿?眼神坚决下来,不过既然要离婚,那就要和张家人切断一切,改!必须改!
她为难的说?:“小鱼,你知道姐没上过几年学,不认识太多字,你能帮忙取一个吗?”
孙梦毓想了想,说?:“不如叫向葵,孙向葵,方?向的向,向日葵的葵。向日葵是一种向阳的花,灿烂热烈,永远面朝太阳。以后咱们?葵葵的生活就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溢满阳光,昂扬向上。”
担心她们?不确定是哪两个字,孙梦毓还给?下来递给?孙杏儿?。
孙杏儿?高兴地摸着纸上的字,一笔一划的勾勒着。
向葵,向葵,真好,这名字真好。
月亮凑到张盼弟的耳边,低声说?:“葵葵,我可真同情你,我看了,我姑给?你起?的名字老难写?了。”
张盼弟眼睛亮晶晶,她同样低声说?:“不怕,我喜欢这个名字。”
真好,原来拥有充满好意?的名字是这样的感觉啊。
向葵,她叫孙向葵!
何?凤兰回来后?,脸上意气风发,孙梦毓便知道?这一仗她是得胜归来了。
果然晚上吃饭时,何?凤兰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自己白天和?张家大战的经过。
孙杏儿想?要离婚,但张家不?愿意,张家人还抱着让孙杏儿当牛做马的想?法,不?得不?说,孙杏儿十分能干,下地挣工分,她一个女人,拿的满工分,张家全?家人没有一个人的工分比得上她。
下工完回到家,孙杏儿还得洗洗涮涮,做饭喂鸡,直到晚上九十点才?能歇。要知道?正常农村人睡觉七八点已经进入梦乡了。
早上五点又得起床,给一大家子做饭。
与其说孙杏儿嫁给了孙大江,不?如说是卖身给张家当奴隶。
这样好用?的仆人,张家怎么舍得放手。
因?此何?凤兰直接举着大砍刀,警告张家人:“不?离婚,就去死!”
之前何?凤兰面容平静的断张大江一条胳膊阴影实在重,直接给张家人吓出应激来,现在他们又看到何?凤兰眼神冰冷,仿佛回到那一天,张大江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
本来还在叫嚣的张恨妹一下和?锯嘴葫芦似的,也不?吆喝孙杏儿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的鬼,或者要想?离婚给五百块钱的话了。
缩在三个儿子身后?,生怕何?凤兰一个砍刀下来带走她的小?命。
张有根更是躲得飞远。张家三个儿子其实都随了他的根,各个都是窝里?横,面上看着老实巴交,坏人全?让自己媳妇做,但好处一点没放过。
于是站不?起身的张大江便被张家人共同推了出去,没得给张大江吓尿。
待到民政局时,已经是下午。中午何?凤兰带着孙杏儿和?张盼弟在国营饭店吃的饭,张大江身上没有一分钱,准确说张家都没啥钱,要不?是何?凤兰没让大杨村人给张家的粮食全?搬走,张家可能都得喝西北风。
本来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张恨妹心?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觉。现在张家一天一顿饭,张恨妹掌勺,清汤寡水,只能混个水饱。
因?此哪怕知道?来县城中午会回不?来,张恨妹都没给张大江一分钱。
何?凤兰三人吃饭时,张大江哪都不?敢去,站在民政局门口,蹲下来缩成一团。他没来过几次县城,对他来说,县城处处陌生,他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甚至视线都不?敢和?人对视。
中午肚子饿的叽里?咕噜,没一会儿他眼冒金光。不?只是早上没吃东西的原因?,而是这阵子一直没吃好,现在顶不?住而已。
何?凤兰三人吃饱喝足回来,张大江闻着三人身上沾染的饭香味,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但他不?敢说话,生怕何?凤兰收拾他。
离婚需要的证明材料都被何?凤兰拿着,一到上班的点,便立马进去。
临到签字时,张大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念起孙杏儿的好,当然最大可能是不?想?失去一个好使的佣人,磨磨唧唧不?想?签字,眼神期期艾艾看着孙杏儿,甚至有脸拿俩人的闺女说事。
何?凤兰当时没有说话,她等着孙杏儿的反应。一个人如果自己站不?起来,旁人哪怕生怕硬拽都不?管用?。
她顶多帮到这里?,临门一脚孙杏儿如果反悔,她没话说,毕竟这年头离婚的人很少,尤其是乡下,离婚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被指指点点,对女人伤害尤其大。
但是以?后?她不?会再管她。
幸好最后?孙杏儿没有心?软,她坚决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有生以?来,写自己名字最痛快的一次。
出来民政局的门口,孙杏儿感觉太阳一下明媚起来,明明来时路上感觉有些?阴冷,现在忽然热腾起来。
张大江却好似被吸干了精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但孙杏儿没有丝毫感觉,甚至看着张大江的样子还十分痛快。
张大江心?情好或者没有喝多,孙杏儿和?张盼弟母女俩能度过一个和?平的夜晚,但要是张大江心?情很不?好,或者喝醉了酒,就是母女俩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