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喜事,少不得要备下回赠宾客的伴手礼。
有了前次暖房宴的经验,望舒这次打定主意,规模要小,准备却要更充分。
她计划只设三桌席面,仅邀请与西南侯府、郡主府交情深厚、或地位紧要的几家夫人,并各府的嫡子嫡女。
至于西南侯府那些庶出的,此次便不安排上正席了。
因着这个安排,望舒特意请郡主提前与西南侯沟通妥帖。
宴席定在午间,待宾客散去,晚上阖府自家人再聚一聚,吃顿团圆饭。
饭后,便可借着“满月喜庆、阖家团圆”的由头,将立规矩、整肃后院的事正式提上议程。
而郡主也会在满月宴这日,正式移居回郡主府,往后那里便是郡主在扬州名正言顺的主宅了。
伴手礼中照例要有红鸡蛋,望舒在包装上格外花了些心思。
她让自家绣坊赶制了五十个精致的锦缎绣袋,袋上绣着“长命百岁”、“麒麟送子”、“竹报平安”等吉祥图案与字样。
里头装上染红的喜蛋并几样小巧的蜜饯点心,既喜庆又体面。
本以为只请了相熟紧要的几家,此番宴席必能顺顺当当。
谁知,还没等到正日子,麻烦便先寻上了门。
这日晌午刚过,门房便传了消息进来,道是西南侯府来了几位主子求见,已在门外候着。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世子房里的春姨娘、红姨娘,并三公子、五公子、六姑娘、九姑娘,竟是结伴而来,阵势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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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听着门房念出的这一串名头,微微蹙眉,在心中将人脸与称谓对了一遍,才慢条斯理地吩咐:
“请他们到西边侧厅奉茶。多派几个稳妥的丫鬟婆子伺候着,厅外也让护卫守着,仔细门户。”
下人领命去了。
望舒端起手边的凉茶,轻轻啜了一口,神色平静。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庶子女,竟敢这般大喇喇地舞到她跟前。
她给西南侯面子,善待的是他的嫡系儿孙。
至于这些自己不要脸面的,凑上来讨打,可就怨不得她顺势教诲一番了。
她打定主意,先晾他们一个时辰。
不到一刻钟,便有婆子悄悄来回话:
“夫人,那几位客人已有些坐不住了,打丫鬟来问,夫人何时能出去相见?”
望舒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
“既是不请自来,便让他们好生等着。
传我的话,不满一个时辰,不许他们出厅门半步。
若有要入厕的,派专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许他们在府中随意走动。
这一个时辰内,若无其他变故,不必再来回禀。”
那婆子心领神会,应声退下。
玉珠姑娘恰在望舒房中,正拿着一卷书看,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
待下人走了,她才放下书卷,一双明眸望着望舒,满是钦佩与新奇:
“嫂嫂这法子,真是厉害。兵不血刃,先挫其锐气。我得学了去,回头说与母亲听。这样连面都不必直接见,母亲定会喜欢。”
望舒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玉珠,此乃理在我这边,方可行此策。
若是你母亲定好了时辰接受请安,她们或早或晚,皆可如此处置。
但若她们是准时到的,便不可如此怠慢,否则便是主母失礼。
今日他们来我处,一非我下帖相请,二无拜帖先行,贸然登门,已属无礼;结伴多人前来,更近乎滋扰生事。
莫说我晾他们一个时辰,便是报官说他们聚众闹事,也并非全无道理。
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玉珠听得认真,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嫂嫂教导。”
她眼中闪着求知的光芒,“等会儿我能去隔间听听么?我想看看嫂嫂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