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归档,脱离现时效力。
第三秒,排风口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卡住不动,像被掐断气管。
风道-东负压口无落点
——无地,静音。
街道像被缓慢拧干一层潮气。
那些试图贴上来的“她的声音”失去附着物,化成文字漂浮一下,随后归档、褪色、沉底。
桌子变成了移动的屋。
屋檐之下,说话要踩地。
“你在逼它——给每句话找地。”昭渊说,“这很贵,它不愿意为每一段回声临时造地。”
“它若造地,就泄露施工痕迹。我就能顺着痕迹反推它的‘回声工厂’。”
苏离呼吸加重,“所以它要么付出成本,要么闭嘴。”
她刚说完,“空域复读”的第一波就来了。
不是一句、不是三句,是一束句子——像雨帘从她头顶以外的高度落下: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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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走。”
“我不是模板。”
“我会回来。”
“我不需要被保护。”
“我很怕。”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拒绝。”
“我拒绝。”
“我拒绝。”
最后那三声像钉枪,一枚接一枚,企图把她按在原地。
会话场域撑住了第一轮,但噪声海登场。
字幕在她视野四周刷屏,地标标签疯狂增殖:墙皮-南脱落广告旗-东撕裂石缝-西南积水……
每一个位置都在努力“承载一句话”,像这座城市被迫拿出身体当扩音器。
“负载超阈。”昭渊提醒,“你的三分半只剩一分四十。”
苏离没有缩圈,她反而往前一步,把场域拖着走。
她要把这场“屋檐”拖到回声工厂的上方。
“往哪?”昭渊问。
“味道。”苏离闭了一下眼,“空调水有金属腥,墙皮粉灰比刚才轻,推风不是来自风道,是对流——”
她转身,钻进一条背街。
背街尽头有一栋半废弃的商厦,外立面整片黑镜,镜里“她”的影子在奔跑,真身却没有影子。
无地。
这个判断让她确定:回声工厂在镜后。
她贴近黑镜,五指摁开会话场域边界,把“屋”顶到玻璃上。
面板弹出一个猝不及防的红框:
开发者接口·影像声场调试
状态:只读
注意:该区为系统内测通道
“它露后背了。”昭渊声音里带了短促的喜悦,“你把‘屋’顶到它的临时后台。”
苏离没有急着拆,她反而做了一件更“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