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归怜悯,但也只是怜悯而已。
他忠心于陛下。
“刘公公办事不?行啊,就这么个人,他都看不?住。”
语气随意,但话里?散发出?的威压,逼得大殿无人敢说话,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郑公公额头直冒冷汗,手里?的拂尘都拿不?稳。
当即跪下去,膝盖磕在?地板上,重重一响。
“刘公公,或许···或许···”
结结巴巴地,他想?为刘公公求情,但又不?太敢,畏惧面前这个正在?下棋的男人。
“嗯?郑公公这是在?为刘公公求情吗?”
下棋的手,突然停住,手指夹着的棋子啪嗒一声掉在?棋盘中央。
空气凝固。
“奴,不?是···是···,请陛下恕罪。”
郑公公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男人不?说话,伸手重新?夹起掉落的白棋,摁在?一颗黑子上。
陛下不?开口,郑公公就不?敢停,一直磕着头,一次比一次重,一声比一声响。
咚、咚、咚、咚————
沉闷的磕头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
郑公公越来越绝望,地面上逐渐流出?一缕一缕血迹。
男人终于发话:“行了,起来吧,下不?为例。”
郑公公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公公起身走到一旁,低着头,站得规规矩矩。这次他学?会闭嘴了,嘴上像缝了一根线似的,再也不?说多余的话。
“去通知刑部侍郎,进宫来见朕。”
男人捡起一颗黑子,在?指尖把玩。只是这次的黑子似乎带着冰冷的杀意。
“念在?国公爷与?国有功的份上,朕心软,已经放过你?一次了,怎么就不?懂事儿?呢?”
黑子从指尖摔落,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陛下。”
郑公公低着头,安静地退出?大殿。
日头西落,黄昏的夕阳晃人眼睛,郑公公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坠落的太阳,招手叫来外头扫地的小?太监,让他去准备一辆马车。
郑公公现?在?要出?宫,去刑部侍郎的府邸传旨。
小?太监有点眼力见,很?快就找来了上好的马车。他巴巴地伺候着郑公公,想?盼着得点庇护。
郑公公随口打发他去自己屋里?前院打扫,比在?大广场打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