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怡在徐经业目光下放松的姿态,心里那点残余的别扭也被一种更强烈的、源自身体深处的“舒缓感”压了下去。
他松开朱怡的手,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腿,语气轻松自然,带着点主人翁的随意:“时间也不早了。经业今天开车来回也累了。”他看向徐经业,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点点的催促,“让朱怡带你过去隔壁房间吧?早点休息。”
“行,是有点困了。”徐经业应声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朱怡也站起身,轻声说:“经业,你稍等一下。”
她没看任何人,快步走进了夫妻俩的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陈琛端起茶杯,低头喝着水,没说话。
徐经业的目光扫过那扇关上的卧室门,又落到陈琛身上,眼神复杂。
片刻,门开了。
朱怡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宽松的羊绒衫,穿着一件薄款的浅杏色针织开衫,里面是贴身的白色吊带背心。
开衫没系扣子,自然地垂落,清晰地勾勒出她胸前的饱满弧度和纤细的腰肢。
下身依旧是那条深灰色的休闲裤,衬得双腿修长。
她的长发拢在了一侧肩头,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
刚洗过澡的光泽感还在,脸颊却比刚才红得多,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像熟透的蜜桃。
她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
指缝间,清晰地露出一个深蓝色、方方正正的小塑料包装盒。
她站在卧室门口,仿佛脚下生了根,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
那抹浓重的红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剔透。
徐经业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钉在了朱怡紧握的右手上。
然后,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动——掠过她因低头而更显优美的颈项线条,掠过开衫下摆处隐约可见的纤细腰肢,掠过深灰色裤管包裹的笔直小腿……
最终,落在了她赤裸踩在微凉地砖上的双脚上。
那双脚依旧白皙莹润,脚趾圆润整齐,指甲泛着自然的粉色。
几颗细小的水珠似乎还挂在脚踝,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此刻,它们微微向内蜷缩着,显露出主人难以言喻的紧张和羞窘。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朱怡像是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勇气,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浓重的羞意,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避开了徐经业灼热的目光,也避开了陈琛的方向,视线落在徐经业身后的门框上。
然后,她迈开脚步,朝着徐经业走去。
她的步伐有些僵硬,但目标明确。
走到徐经业面前一步之遥时,她停下。
她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伸出左手,轻轻地、带着一丝浅浅的颤抖,挽住了徐经业的右臂。
她的手臂肌肤温热细腻,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传递过来。
“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颤音,却清晰地传入徐经业耳中,“我带你过去。”
徐经业低头,目光在她低垂的睫毛和红唇上停留,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麻烦嫂子了。”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朱怡没再说话,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引导着他转身,朝着家门外走去。
她没有回头看一眼沙发上的陈琛。
陈琛坐在沙发上,看着妻子挽着好友的手臂离开。
朱怡纤细的背影,挽着徐经业胳膊的姿态,以及她手里紧握的那个深蓝色小盒子……像一幅定格的画面。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的舒畅感,像暖流一样迅速席卷了他的胸腔,驱散了所有残余的沉重和不适。
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客厅的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带上。
陈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客厅门把手的铜色光泽上,直到那细微的“咔嗒”声响起,将走廊的凉意彻底隔绝在外。
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胸腔里那股奇异的暖流仍在蔓延,像是病毒在体内悄然庆祝着这场“解脱”。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盘,荧光指针指向十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