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将士点头,“是,这一队带领的,据说是沉隽公子。”
“沉隽公子”四个字毫无防备的响起。
让虞绾音愣了一下。
先前无数次听闻的名字,在这一刻熟悉又陌生。
清晰得让人难以确信。
沉隽公子……
虞绾音硬是看了那将士许久,寻求确认,“那个是谁?”
不等将士重复,虞绾音耳边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她缓过神来。
是一道清风先迎面而来,长风掀起她鬓角额,而后是铠甲上的刚硬触感将她紧紧地包裹住,严丝合缝地扣入怀中。
那强大地力道带得虞绾音身形后撤,却又被箍住身体被动地带向那个结实的怀抱。
最后是耳侧缓缓而来的急促气息和熟悉的体温。
低低地叫她,“杳杳。”
虞绾音呼吸微滞,她看不到许多,只能看到堵在她身前的金属铠甲。
和那隔着铠甲相互碰撞的心跳声。
她许久没有反应过来,怕又是一场梦,一个骗局。
可那人箍她很紧,像是能将她嵌入怀中。
直到她们都生出了令人清醒的窒息感,才恍然惊觉这一切都未再次消失。
关外黄沙漫天,落入眼中。
虞绾音眼眶酸涩泛红,看着一望无际的战火硝烟。
那是她十数年未跨越的清河山川,是她好似永远都归不去的家乡。
她在十数年日夜梦境中期盼着那个称呼的人再次来到她面前。
仿佛梦境破碎。
在一地的碎片之中,那孤冷岁月消散拼合,再度有了颜色。
“阿姊……”
鄯沉隽没有应声,手臂反倒是越收越紧,“杳杳受委屈了。”
她不知道在这等世道之中,她的杳杳是怎么穿过乱战洪流,找到了这里。
一定很辛苦。
“不委屈。”虞绾音埋进她的颈窝,生出了颤音,“我只是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鄯沉隽拂过她顶,低头蹭着她耳鬓。
这世间每一种重逢都附加遗憾。
黑夜湮灭,战火消弭总有代价。
单循的兵力被一点点从大营四面逼退。
他的后备兵力无法供给,不得不撤出一队调兵赶往大后方。
一旁副将赶忙出主意,“将军,擒贼先擒王,这些小兵都可以先不管,先打头领!”
而此时另一侧楚御身陷混战中,挡住前来偷袭的兵力。
单循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大刀阔斧地冲上前,瞄准了楚御的方向,一枚锋利剑刃毫无防备地从楚御后方袭来!
伍洲远远看见大呵一声,“小心!”
他正欲上前,却被前来阻挡的胡人将士拦住。
楚御回身,那枚利刃直指他心口!
在点到他身上衣襟的下一瞬,突如其来的一柄长刀从楚御身侧刺来,正中他面前单循的胸腹!
那利刃骤然弹开,楚御回头,看见戎肆从他身侧快马而过,一并抽回自己的刀。
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席卷单循四肢百骸,单循胸腹之处鲜血上涌,一下子将血吐了出来。
单循眉目圆睁,就这么被戎肆从马背上掀了下去。
单循的部下见状,悲痛欲绝,朝着戎肆扬声高喊,“赢不了,就杀了他!”
顷刻之间,戎肆被群起而攻之!
楚御刚横马挡上,接着他的马背就被戎肆划了一刀!
战马受惊,被戎肆一打就开始往外跑。
另一边单循的手下如同一群疯狗,接二连三地咬上了戎肆。
楚御刚被戎肆赶开,一旁刀柄就擦过楚御的身子,径直在戎肆脊背上砍了一刀。
戎肆身形被带得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