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叫手下人干同一件事。
会打架。
戎肆出营帐调兵,楚御仍旧坐在营帐里,静静地看向一处。
深邃黑瞳波谲云诡。
剩下的两日。
戎肆准备了许多假血物件和虚张声势的烟雾弹。
的确是只有他们土匪能搞到的东西。
虞绾音去了虞荷月的营帐。
虞荷月一见她进来,立马起身。
这是虞绾音先前在家,她所没有的反应。
虞绾音猜测,这多半是虞荷月在胡人军营里被弄出来的条件反射。
“坐吧。”虞绾音简单示意。
虞荷月才犹犹豫豫地坐下。
虞绾音拿出一张纸,“可好些了。”
“比在北蚩营地里好。”虞荷月声音很小。
最起码不用担惊受怕了。
虞绾音将纸笔递给她,“帮我把你所知道的,北蚩军营里,所有的权力关系,写出来。”
虞荷月顿了顿,拿过来纸笔,“我一直在穆氏军营里,我知道的不多。”
“无妨,知道多少写多少。”
虞荷月思索片刻,一面写一面说,“我听说的,北蚩王身边几元大将主帅。一个贺兰钧,一个单泽。”
“贺兰钧下面分三支,其中一支是穆氏,另外两支在别的领地,我不太清楚。”
“单泽下面两支,主要是他的弟弟们统管。”
“这两元主帅之间关系很差。我在穆氏这边总是听他们骂单泽,说他会给贺兰主帅设套,使绊子。”
“单泽阴损,也会殃及穆氏。”
“但是北蚩王的确不喜欢一个将帅独大,何况单泽乐于为君上开疆拓土,单泽与北蚩王是同类人,所以君上有的时候其实更偏向于单泽。”
“偏向的时候,穆氏私底下也会对君上不敬,颇有微词。”
“除此之外,贺兰氏和穆氏这边,常来往的,好像还有一个质子,经常帮忙。”
“穆戈称呼他为沉隽公子。”
虞绾音听着心头微动,看着虞荷月写下“沉隽公子”四个字,轻轻收紧手指。
“他们都很喜欢沉隽公子,每次单泽给他们使绊子,多是沉隽公子帮他们想办法。”
虞绾音声音轻到缥缈,“你见过她吗?”
“我没见过她,”虞荷月摇头,“我很少能出去见人。”
半个时辰后。
虞绾音拿着虞荷月书写的北蚩势力关系,从虞荷月的营帐中走出来。
她仍旧看着那个公子姓名出神。
虞绾音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缓缓吐出。
她把这些消息带给戎肆楚御,叮嘱他们出征事宜后,只能先回了营帐。
虞绾音趴在自己的床榻上,拿着那个玉坠翻看。
应该是仿造的吧……
难怪这么像。
虞绾音手指蹭过上面的图腾。
那真的,是不是在沉隽公子手里。
沉隽公子……
虞绾音没有用晚膳,在屋子里躺了一整晚。
戎肆端着饭守了半个晚上都没能把饭给她喂下去。
凉透之后,他只能自己先吃了。
楚御瞥见,“吃挺多啊,戎主公。”
戎肆说着,“你说要是你喂,她能吃吗?”
楚御淡淡道,“以往我喂什么她吃什么。”
大概是明日就要入敌营,戎肆也难得松了口,好说话起来,“那早该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