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也不怪他,看来不是他找不到。
楚御最开始听朝越说那伙人的特征,还以为是有人把虞绾音掳走了。
如今看虞绾音支支吾吾,从未透露过那伙人一星半点。
想来也不尽如此,“你再跟我说一遍,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
而此时楼下,戎肆出去,虞绾音坐在窗边看江景。
她长这么大,很少有机会看这样的景色。
除了一些小游船,她没有真正坐过船去什么地方,因此格外新鲜。
秦鸢倚靠在外面,抱剑而坐与她一并吹风。
虞绾音想起来,戎肆与她说过审讯秦鸢的事,有意无意地问,“前两日,听说他们审你来着。”
“审就审呗,走镖的,经常要查点什么。”
秦鸢并不在意,“记事起就被兄弟姐妹带着漂,这种事见多了。”
虞绾音记得戎肆查出来。
秦鸢家是周围一个小国。
那个小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亡了。
她是被带着逃到了中原,一直没有家。
用秦鸢的话说,是“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哪。”
秦鸢也不记得那个小国在哪,叫什么名字。
就是手腕上绑了个巾帕,说是她儿时的云领。
那个巾帕的花纹绣样,戎肆给虞绾音看过,她隐约记得,那个绣样和鄯善的绣样有些相似,但图腾不一样,说明不是一个族群。
多半是鄯善周围的小国境。
秦鸢说的战事,应当和姨母他们所说鄯善十几年前的祸乱是一样的。
虞绾音问她,“你有再找过家在哪吗?”
“没有,”秦鸢风轻云淡道,“找那些废墟又做不了什么,没有意义。”
她对于中原现如今境况没有太多感觉。
毕竟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而她的寄托已经没有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属于哪里。
因此秦鸢对待中原很多事都是置身事外的状态。
但就是听不得两种请求,“带她离开这里”和“带她回家”。
她有的时候会分不清,是带谁离开亦或者是带谁回家。
她自己吗。
不是的。
她回不去了。
但是她能带别人回去。
所以其实,秦鸢没要虞绾音她姨娘的酬金。
私心是想若是鄯善安定了,她也想去鄯善周围再看看。
话说回来,盘查了两三日,他们把她的银钱镖单查了个底朝天,就查出来个她没要酬金。
那个匪头闷不吭声地替虞绾音家里人补了两倍酬金。
秦鸢想着想着就笑了,冷不丁来了一句,“他对你是真上心。”
虞绾音正在出神,听到这话下意识回了句,“谁?”
“谁?”秦鸢笑了,“还能有谁?”
她下巴朝着戎肆的方向扬了一下。
虞绾音混沌之际,反应过来。
秦鸢也听出来点异样,小声道,“怎么,另一个也上心?”
虞绾音含糊过去,“我刚刚走神了,没听清而已。”
秦鸢饶有兴致地看她的反应。
虞绾音被看得脸颊烫。
秦鸢反正之前是不知道她有两任夫君,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楚御怎么也是你的?”
“那他俩互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