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想如何。”
虞绾音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
似是有些意外于这个自己有足够话语权的决定。
戎肆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迎了上去,“看什么呢?”
他说着,“啪”地一声把一个瓷瓶拍在了桌子上。
动作间带了点狠劲,“不然先看看这个?”
虞绾音被这声响弄得身形轻抖。
打眼瞥见那个瓶子更是心虚。
那是她的避子药。
虞绾音顾左右而言他,逃避不已,“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她刚还对他有点……
戎肆在意的要死,当然要说,“这些怎么了?”
“这不是你藏的?这么嫌弃我?”
虞绾音百口莫辩,“我不是嫌弃你。”
可她确实也没想要他的孩子。
“我吃着药,你怀不上,”戎肆果然如她想得一般,暴露了自己的欲瘾,就变得肆无忌惮,他顺手拉开床褥,“杳杳,自己过来。”
那眼神像是在说,自己过来挨罚。
果然戎肆说完,他就坐在床榻边看着她。
虞绾音触及他的眼神,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小腹跟着一酸。
酸酸麻麻的暖流触感顺着小肚子蔓延开。
像是已经形成了被触碰过多的本能反应。
虞绾音小声道,“明天要启程了。”
戎肆径直起身,走上前,“不用你走路。”
他的阴影压到她面前,虞绾音缩了缩身子,“你等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扛了起来!
戎肆说话毫不客气,“等什么?等你吃药?”
“能不能就让它过去啊。”她就吃了那一回。
“不能。”他还是很凶,“好不容易把身子养好,你给我偷吃这种药?”
屋内灯盏被挥灭,入眼一片昏暗。
纱帐也跟着跌宕坠落,响起些许惊呼。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港口解冻之后就是开渔和开航期。
新占的城市休整很快,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
百姓试探着这群新来的将士的确不怎么干涉他们的日常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周围的农林牧渔。
秦鸢被戎肆叫去盘问,家底翻了个底朝天。
又关了两日确认的确没问题才放出来,准她一起通行。
毕竟秦鸢见过虞绾音家里人。
连虞绾音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情况下,是得带她。
城外就是港口。
军队里没有船只,一直打的陆战。
上船需要通过附近开春的商船走,相对来说他们走水路也更有经验。
商船并不是每日都有。
需要等一批商队过来,顺路上船。
战时年间,商船上的商队人少。
偶尔也会干一些摆渡的活,给钱就有船位。
清早渡口还有些凉。
虞绾音身着百蝶穿花的银色斗篷,被戎肆包得像个粽子带上了船。
船上舟师说着,“这三日,每日一停靠,下层可能会住些闲杂人。”
“贵客要是想清静,可以去上层住着,那边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