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倒了半盏酒一饮而尽,“啪”地一声把酒盏拍在桌上。
这般豪爽的姿态惊得虞绾音眨了下眼睛。
她莞尔,“不用。”
“我现在也不能走。”陇安的布局是她出的主意,是生是死、是输
是赢她怎么都得承担责任。
最起码也得等陇安战事告一段落再说。
虞绾音拿出信件递过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就行。”
送信那是相当轻松的差事。
女镖师拿过虞绾音的信件,“这个好说。”
她接过虞绾音的酬金,就干脆利落地拎上行李,离开了屋子。
镖局的大门重新被关上,那女镖师提醒小女孩,“记得去找军卫躲起来啊。”
门口的小女孩依旧站在原地,红着眼睛一言不。
镖师走后,长街上再度空荡起来。
只不过不是虞绾音一个人了。
还多了个小女孩和一条狗。
虞绾音走上前,“我带你去找军卫?”
小女孩仰起头看了看她,眼里很快盈满泪花。
虞绾音低头,看见她腿上是大片的磕伤,不知道是不是逃过来的时候弄的。
虞绾音拉了拉她的手,小女孩没有拒绝。
去找军卫的路上,她顺路把人带去了附近的医馆。
医馆也没有人。
虞绾音敲开房门,屋内是与镖局不同的清爽干净。
大约前几日还有人在,只不过这两日才被撤走,店家走得急,账本都摆在台面上没来得及收。
虞绾音只能先把孩子领到屋子里坐着,去柜台找药。
虞绾音拉开几个柜子,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药物,取出来常见的金疮药,将金疮药的银两也放进柜子里。
那小女孩坐在一旁呆。
虞绾音走上前,简单地帮她清理伤口涂药。
碰到血口,小姑娘的双腿就轻轻抖一下。
虞绾音便放轻动作,与她闲聊分散注意,“你家是台溪的吗?”
“嗯。”
“家里往日做什么营生?”
“邸报。”小女孩眼帘低垂,“今年生意不好,打仗了。”
“阿父阿母把邸报关了,带我去乡下躲。”
乡下也躲不掉。
战乱走镖价高,她父亲母亲就把所有积蓄拿了出来,找了个女镖师,让她把女儿送走。
说送到陇安,陇安郡守爱民如子,定能护好孩子。
虞绾音沉默不语地听着,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一会儿我带你去找郡守。”
小女孩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涂好药后,虞绾音拉她起身。
小女孩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年糕,走吧。”
那只大黄狗顺从地跟上。
虞绾音带着他们离开医馆,关上房门,刚走没多久,突然之间“轰”地一声巨响!
土球从城墙之上炸开,残破的土块纷纷落进了城墙之内的街道上。
年糕突然大声朝着城外围墙叫喊着。
虞绾音被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城墙。
紧接着,一块包裹着炸药的硬土飞石索从城外飞旋而来,攻势迅猛直入城内!
落地轰然炸开!
屋舍窗柩木板被震得七零八落。
长街之上瞬间烟火弥漫,炸开的火药点燃的房屋,以燎原之势快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