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后知后觉掉进狼窝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也抽不回来。
急得她面颊涨红。
对面郡守夫人眼神疯狂制止自家女儿的荒唐言辞。
那小姑娘完全没看见,还认真地问一句,“我也可以上山当土匪吗?”
郡守夫人一个小笼包就塞进了她嘴里,堵住了她那疯狂的想法,抱歉道,“舵主见笑。”
他们忙着教育孩子,完全不知道对面私底下在做什么。
虞绾音眼见抽不回来,泄了一口气,索性把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很热,跟人一样。
戎肆也不做别的。
就是握着,指腹压在她手背上摩挲。
每一下带过都是滚烫微麻。
很怪的触感。
一顿晚膳下来,虞绾音手背一层红痕。
回房路上,她拿给他看,“红了。”
戎肆轻啧一声,“我也没使劲。”
她有些嗔怒的语调,尾音带了钩子,“你磨太久了。”
戎肆听得指尖痒,轻搓指腹。
还想磨。
磨得她一直这样跟他说话。
虞绾音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什么问题,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自己唬住了他,让他反思起来自己的过错,于是心满意足地往前走。
打算给他点时间好生反省一下自己。
夜色清凉,晚间圆月将树林阴翳的院子照的澄澈如清泉。
周围孱弱虫鸣喑哑响动。
院子里摆放的灯柱上飞虫盘旋萦绕着。
这郡守府邸的小虫子似乎格外多。
大概是他们没有时间和心思打理的缘故。
虞绾音记得寨子里虫子也多,只不过她怕这个,所以他们的住处会熏驱虫香料。
寨子里对于这方面很是娴熟,所以她很少在屋子里见到蛇虫鼠蚁。
但是这里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还好他们只在这里呆几日而已。
虞绾音这么想着,走回了厢房。
有下人守在他们的房间外,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备好了热水。
虞绾音进门之后,忽然想起了要紧事。
她看着那一床被子凝眉愣神。
身后不远处,戎肆已经关上了房门,挂了门栓。
他走过来,看她呆,“不去梳洗?”
虞绾音回神,心不在焉地应道,“去。”
她走进沐浴间,心思还在外面。
同屋而眠也就罢了。
一床被子……
虞绾音轻轻咬了下指节,忐忑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步片刻。
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先梳洗完再出了门。
为了避免他看出异常。
虞绾音故作平静地走到旁边,拿了一本书。
听到他进沐浴间的声音,才稍稍松了口气。
虞绾音始终没有靠近床榻。
只是坐在旁边翻看书卷,实际上直到戎肆出来,手里的书卷还没有翻过两页。
他收拾好,便问,“不困?”
“睡了一整日,这会儿不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