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肆走到一旁桌架边,顺手将包裹摞在上面拆开。
动作间,那铃兰香不知从哪里又飘了过来。
丝丝缕缕飘飘摇摇,勾勾緾缠地扰人心神。
比他今日在香粉铺子里闻到过的所有香露都要缠人。
戎肆被扰得轻轻蹙眉。
虞绾音从屋外进来,看到的就是他绷着脸,拆包裹。
虞绾音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生怕他手上没个轻重,把这些采买回来的书籍弄坏。
她走上前,“这些我来吧。”
她刚一靠近,那缥缈的幽香就变得清晰起来。
像是抓不着的烟雾突然能够找到源头。
知道她就是那乱人心神的罪魁祸。
戎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虞绾音将书本挪过去开始收拾。
收拾书本是个很简单轻松的活。
虞绾音将他们分门别类的摆好,放在书架上。
戎肆站在一旁看着她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是规整,整个屋子不论是桌椅、橱柜、床铺,亦或者壁挂摆设都被摆放得干干净净。
山匪营地里的壁挂摆设都是些牛头马面,虎狼兽骨,房屋依山石而建,石窟墙壁上偶尔会显露出盘踞的粗大树根,所有人的屋子都充斥着山林原野气息。
原本粗狂而张扬的婚巢中,多了一些齐整精巧的摆放风格。
她的书本按类别,零碎丝绦珠钗按颜色,光秃秃的木桌上铺了一层绣纹软布,色泽与木桌搭起来赏心悦目。
墙壁盘踞的树根上也添了点土把小山花摆在了里面。
戎肆走到墙壁旁,拨弄了一下开得正好的山花。
山花花瓣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脑袋。
虞绾音回头看见他的动作。
戎肆问着,“这些都是你弄的。”
这些是虞绾音前几日在屋子里养病随手摆出来的,“在屋子里闲来无事,随便打时间。”
戎肆
放过了那朵花,“我这屋子就没这么漂亮过。”
他勉强能相信她是想跟他好好生活。
虞绾音冷不丁听他说“他这屋子”时,还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屋子是他们的婚房,也有他一份。
她和段婶呆了太久,险些都要把他忘了,他也可以住在这里。
只是暂时没有而已。
戎肆一回头看见她的反应,敏锐的扬了扬眉。
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意外和惶惶尽收眼底。
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
乍然问了一句,“我们分房多久了?”
虞绾音眼睫颤了两下,“啊?”
“五日了。”戎肆算得很清楚,“你既然想好了跟我过,最多两日后,我会搬回来。”
虞绾音立马浑身绷紧,表情略显慌张,“我只是看起来好了,我还……”
戎肆说完,没有给她反驳和反悔的时间,径直出了门。
他还是那个想法。
普天之下,就没有夫妻分房的道理。
再分下去,他们算是哪门子的夫妻。
连官场上,新婚七日都休沐在家。
他倒好,新婚七日分了房各过各的。
虞绾音看他出门,思绪瞬间乱了。
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无法想象和他共处一室的场景。
她还以为,一时半会儿没事。
怎么才五日就……
虞绾音在原地站了片刻,正想出门去找段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