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其实没有这般敏感。
好像是嫁给楚御之后,被他生生磨出来的。
他床笫间行事乖张,故意挑起她全部的感触,在她紧绷时和缓,在她放松时难。
久而久之她对自己所接触到的碰触都变得敏感。
判断着他下一步的行动,但往往她都会猜错。
越是猜错,她下一回就越敏感。
她不吭声,是不敢让眼前的男人知道。
戎肆也不知道怎么的,擦脸还没事,擦手她就开始抖。
手腕内侧抖,小臂处也会抖。
直到戎肆看着她纤细手臂上的红痕没有消退下去,甚至开始青才意识到自己力气好像大了。
他蹙眉,再度对她的娇气有了新的认知。
他掂量了一下被捆住的那双手。
倒是比在江陵见到她的时候匀称。
看得出来楚御养人是上了心。
难怪这么快她就有所偏心。
戎肆冷眼看着,顺手解开了绳索,擦掉藏在里面的血污。
但拇指却按住那泛起淤青的地方,有意无意地开始揉散淤血。
虞绾音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开始揉了,男人指腹上薄茧粗粝,那里不疼但他越碰那痒意就越重。
虞绾音实在是忍不住,“你别揉了。”
戎肆回神,挑衅至极,“怎么,楚御也这样揉过你?”
这话有些张狂直白。
虞绾音开始浑身胀。
她反驳他,“他是我夫婿,他就是跟我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戎肆语调张狂而放肆,“他算你哪门子的夫婿。”
“虞绾音,你们只是过了礼,到现在都没有婚档,你拿什么证明他是你的夫婿?”
虞绾音微怔。
他们的确没有婚档。
在成婚后去民曹办婚档之前,民曹就被烧了。
他们的事情暂且搁置。
没有婚档在律例上并不承认结为夫妻。
但在民间许多地方不在意这个,过了礼就是夫妻。
只不过后面牵扯到旁的事情追究起来会麻烦一些。
大户人家都需要婚档入民曹。
本来她没想这么多,想着入档是迟早的事。
但是没想到会被匪贼钻这样的空子。
虞绾音心慌意乱地看着他靠近。
“是不是你觉得,过了礼就是你的丈夫。”戎肆幽然道,“可我们就差个礼了。”
虞绾音气息混乱,听得出来他想做什么,“你敢。”
戎肆因她这样的反应,心绪更沉,“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怎么嫁给他都愿意。
跟楚御成婚也是不得已。
“这才多久,你又是为了楚御想杀我,又是这般勉强。”
凭什么。
虞绾音唇线绷直,听他再度提起那事,态度强硬几分,“上安城郊,我并不知道外面的匪贼就是你。”
“迁都在即,晚一天对整个上安城乃至郢州都是大麻烦。”
“若你非要因为一己私欲拦在城外,坏了大事,我想杀你又如何?”
“你觉得你一人的分量,跟满城百姓和郢州的将来比,能比得过吗?”
戎肆少见她这般疾言厉色地争执,可惜说得却是想他死的话。
男人眼底暗流翻卷,唇角扯出一个阴凉的弧度,“可惜我没死。”
他扯住了虞绾音的手腕,“虞绾音,我好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