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解释,“司南磁勺会受磁针影响失效,司南就随你摆弄。”
“你把它指成咱们该去的方向,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阿筝恍然,嘿嘿一笑,“我知道了,夫人放心。”
青颂听着她们一来一往的交谈,好似很熟络的样子,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但还是警惕地盯着阿筝。
虞绾音安静了片刻,想起来一件要紧事,“对了,你出来找我们,阿婆谁照顾?”
阿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闷声咬了一口馒头。
很快又勉强扯出一个笑,“阿婆走了。”
虞绾音忽然噤声。
她看着阿筝的反应,知道这个走了,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虞绾音动了动唇,“抱歉。”
阿筝在察觉到气氛异样的时候立马出声,“别……”
她制止虞绾音,“不用。”
“我没事。”
阿筝连说了几句,又沉默下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阿婆心痹严重,她这些年病痛难熬,走了是解脱。”
“郎中说阿婆有福气,”阿筝再度笑了起来,“在这节骨眼上,不用经历乱战了,不然老人家经不起折腾。”
阿筝笑得很僵硬,眼帘很快垂了下来。
阿筝沉默着。
车内寂静地只有她们极轻的呼吸声。
她和缓地很快,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一言不。
虞绾音伸手握住阿筝满是疤痕的手。
阿筝轻轻拍了拍虞绾音的她手背上,“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舍不得。”
外面胡人开始叫她。
阿筝立马扬声回了一句。
她爬起来,“夫人给的东西都没有用完,我准备逃难盘缠的时候当掉了。”
“阿筝日后便为夫人马是瞻。”
阿筝说完,又换上一副笑脸下了马车,“官爷叫我?”
外面胡人质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
“官爷叫我看着她们,我还以为要盯一会儿。”
胡人将信将疑,但瞧她们三个人加起来还没一个胡人的体型大,即便有什么也不足为惧。
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
青颂才小声问着,“她是……”
虞绾音解释,“先前山中暴雨,我在她家留宿一夜。”
青颂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虞绾音叹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年代,苦难都是常态。
胡人在山林间贪凉,休整了一个多时辰,未时三刻才启程。
阿筝坐在前面的马背上,手里捧着司南带路。
而司南之下,是虞绾音给的那枚磁针。
胡人的确没有傻到任由她带路。
而是一左一右在旁边盯着她。
胡人将领时不时看她面前司南勺。
阿筝将磁针藏在掌心,随着方向的变动而缓慢移动。
让司南也随之转动。
就这么走了一两个时辰,日暮西斜。
走过一道山路,阿筝眉眼微动,移动磁针,朝着另一个方向驭马。
胡人将领走着走着忽然察觉到不对,“等等。”
阿筝故作平静地停下来,转头看他,“官爷,要休整吗?”
胡人将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朝着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