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接过盒子,打眼一看被满盒子流光溢彩的珍珠弄得眼花,“贵人还是高看他们了,贼人怎的会识相。”
“若是麻烦,贵人的意思是,你们假扮相爷请君入瓮,再抓瓮中之鳖,处理得干净一些。”
“明白。”领兵将任务领下,转头招呼着弟兄们准备启程。
等伍洲离开后,领兵又忍不住将盒子打开多看了两眼。
一旁同僚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探头一并看到了那堆耀眼夺目的珍珠,“好啊你,有赏赐还想私吞。”
领兵连连摆手,“胡说什么呢。”
“这是给城外贼人谈和的筹码。”
“这等好东西送去给贼人?”同僚很是眼馋,“我们都大难临头了,还要把官家财物送给旁人,这不是蠢吗?”
“谁知道。”领兵叹了口气,“说是什么当下关头先保兵力,安定内部。”
“贵人的意思是,若是那些人谈和能解决最好,也避免兵力损失,若是不能咱们就处理干净再上路。”
同僚眼睛转了一圈,小声道,“咱们直接说他们不愿谈和,解决了不就成。”
“那些想必是贪得无厌之人,别到时候东西给了,又翻脸了,咱们白瞎这些好东西。”
“还不如直接给弟兄们分了,咱们一起去收拾了那伙贼人。”
领兵细想,“也是啊。”
他站起来,挑了一个趁手的兵器,“反正也就是一群闲散匪贼,随便打打就成。”
“去,叫弟兄们干活了。”
同僚拉住他,“事先说好,见者有份,咱俩五五分。”
领兵虽然不太乐意,但既然被他看见了,自己也不能私吞,“行。”
两人商议好,前去挑兵马。
下面将士见领头过来纷纷站好。
两人巡视一圈,挑了个身材样貌与楚御最为接近的新兵,“你是这一批最好的?”
少年垂,“不敢。”
领兵听笑了,“有何不敢,跟我过来。”
少年走上前。
领兵顺手将他揽过来,“上头有个好差事交给你,这件事你做成了,那日后功德无量。”
少年听来虚,“何事?”
“假扮相爷剿匪。”
少年一时惊愕,立马推脱,“这不行。”
“行,”领兵将那盒珍珠递过来,知道这孩子来参军就是家里穷,“若你成了,那这些都归你。”
“日后云京,也有你家里人的一席之地。”
少年推脱的言辞止住,“真的吗?”
“我说话何时有假。”领兵也不与他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启程。”
少年应着下去。
一旁领兵与同僚对视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少年背影。
山林间阴雨不绝,噼里啪啦拍打在营帐上。
戎肆坐在帐子里削竹箭,宗承从帐子外进来,草草抚落身上雨水,“这雨怎么下起来没完了。”
宗承一屁股坐在戎肆旁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打听到了,五日后迁都。”
“那天咱们看到的送信兵还真是边关来的。”
他们和楚御交战那日,若不是他们远远看见来了边关战报,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宗承唏嘘不已,“楚御那小子够狠,往自己人身上放箭。”
戎肆哑声开口,“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宗承问,“江陵那边听说又来了几波胡人,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任何事情都讲究个时机。
他们留在上安征伐楚御的时机已经过了,留在这里的用处不大。
何况胡人三番五次去江陵的意思很明显。
要么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要么就是想铲除他们。
戎肆将削好的竹箭扔进箭篓,“明日启程。”
“好嘞,”宗承答应着起身,往外走去叫人收拾东西。
还没等他出营帐,外面有人跑进来,“主公,上安遣了一批兵马出来,朝咱们这边来了。”
戎肆浓眉拧紧,“又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