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台阁烧了,王宫里面需要带的东西也省了许多。
就是姜王总要挑挑拣拣他心爱的金银财宝。
虞绾音将这些事情听下来,也是一阵唏嘘。
没有台阁文书,迁进新都后,其实就是一个全新的政权重建。
姜王还惦记着那点金银,真的重建起来,说不准连王都要换了。
虞绾音没太多东西要收拾,迁都等同于逃难,轻简些最好。
其他的东西,她就只收拾了姨娘和阿姊给她送的信。
这十几年来所有的信件。
天色将晚,楚御从屋外进来刚巧看见她在收拾东西。
他问着,“有什么需要带的?”
“没什么了。”虞绾音将盒子扣好,“我的东西不多,剩下的你安排就好。”
楚御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这是……”
虞绾音简单解释着,“这是我家中姨娘送来的书信。”
楚御思量片刻,“你只带这些?”
虞绾音点头,“这些是要紧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其他的都无所谓。
楚御眼帘低垂,缓久才道,“给夫人收起来。”
青颂答应着,帮虞绾音收好。
楚御抬眼看她。
虞绾音敏锐地嗅到了些许危险气。
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细想方才的对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
总不能是因为那些信。
虞绾音试图转移话题缓和氛围,“你用晚膳了吗,不然我去……”
她刚要绕开他往外走,手臂被他顺势握住。
楚御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那我呢?”
“你……什么?”
男人修长指骨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滑到腕骨。
那轻柔如羽毛的触感顷刻间就顺着小臂遍布四肢百骸,“我要紧吗?”
还真是因为那些信。
虞绾音压住那阵异样,“你是我夫婿,如何不要紧?”
楚御捏着她手腕,朝她走过去,鬼魅一般诱哄,“那杳杳证明给我看好不好?”
虞绾音被逼到婚床鸾榻边,跌坐在寝被上。
薄衫从雪肩滑落。
屋内纱帐散落,烛影震颤后尽数熄灭。
夏末晚风还是闷闷的,混合着潮湿的水汽。
深夜一声闷雷过后,楚御从回廊踏进书房。
伍洲看见他又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吓了一跳,“相爷,这伤口怎么又崩开了?”
楚御仿佛感觉不到疼,那温情眼眸仿佛能滴出水,“无碍。”
如何能无碍。
一连多次,这可是夏日。
弄不好伤口会加重。
伍洲赶忙去拿处理伤口的药箱。
次日虞绾音晨起用膳期间便听闻,楚御昨夜起了热症。
这热症来势汹汹,不过早上就高热昏迷。
眼下迁都在即,所有人都指着相爷安排。
他这一病,原本还算平静地相府都开始动荡起来。
虞绾音心想,楚御此番生病,十有八九跟昨晚有关。
昨晚事后楚御没留在卧房休息,直接去了书房。
她最清楚这种时候容易生病。
不知他有没有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