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筝如今也不穿这些,“先放夫人这吧,我回去了。”
虞绾音叫住她,“你房间在哪?”
阿筝没想到她问这个,停下来,转头看她。
虞绾音解释,“我今晚想跟你睡。”
“为什么啊。”阿筝抓了抓头,“你不跟你夫君睡?”
虞绾音斟酌再三,阿筝看到过他抱她下马,更不好解释,“刚跟他吵了一架,不想跟他睡。”
阿筝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好吧。”
虞绾音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办法不用再跟他单独相处一晚。
虞绾音还是怕的。
尤其他白日里说了那样的话。
他要是真恨她、恨楚御。
强要了她,就足够她日后在相府心惊胆战。
他甚至不需要等楚御死,就能胁迫她跟他走。
到时候她在匪营,他想如何折磨她,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筝帮虞绾音把东西带过去。
虞绾音从门口碰上在外守着的戎肆。
戎肆高大身形挡住了她的去路,“听说,夫人跟我吵了一架。”
虞绾音霎时间耳根麻。
这会儿俨然分不清,他的夫人是不是敬称。
虞绾音防备地与他保持距离,不再跟他说话,绕过他快步离开。
甚至不惜半边身子落在雨水下,雨珠点在她肩头。
戎肆看着那件外衫小了。
穿在她身上有点绷紧感,更衬柔软曲线。
在阿筝的屋子里,虞绾音才觉得安全许多。
“吵的什么架啊?”阿筝不懂,“你们今日不是还好好的?”
“家事。”虞绾音言简意赅地糊弄过去。
阿筝想起来,“我阿父阿母从前也总吵架。”
虞绾音抬眼看她,“那现在呢?”
“出去做生意了。”
“在上安?”
“不是,上安商税太多了,”阿筝记不清他们去了哪,“好像在别国,走了很多年,可能回不来了。”
“阿婆心痹越来越重,一口参能吊一口气。写了几封信出去,也不见他们回。”
虞绾音听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阿筝似乎很不喜欢这般沉默的气氛,“夫人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汤。”
虞绾音应了一声。
阿筝离开后,虞绾音拆下手腕上的紫珍珠手钏,放在了阿筝的柜子里。
外面的雨果然在天黑之后停了下来。
乡野农户夏日里喜欢在外面吃饭,摆一张小桌子,倒是清凉舒适。
虞绾音刚出门,看见戎肆骑马回来。
手上拎了几只野兔。
他的捕猎手法是残忍的,劈断的树枝穿心而过,干脆利落。
老妪讶异非常,忙上前接过,“您这是……”
戎肆粗粗地回,“出去喂马看见了,顺手抓回来两只。”
虞绾音坐在旁边多看了两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戎肆下马将马拴在旁边,搭理马鞍时,瞥见了虞绾音空空荡荡的手腕。
那紫珍珠手钏不见了。
只剩下了一串佛珠。
戎肆简单收拾好,走上前顺嘴问了一句,“手钏呢?”
虞绾音轻轻压了下手腕,“许是掉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