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戎肆遣散开也热热闹闹地叫嚣着说,改日他们也去试试。
旷野之上架起了一团一团篝火。
晚膳他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在清凉山野里烤野味。
虞绾音坐在窗口,看着篝火一点一点烧旺,蒸过山涧水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烤肉鲜香遍布了大半个寨子。
段婶和一群年轻小伙子坐在一起,帮虞绾音准备晚膳。
其中就有那日她见过的少年,宿方。
听说是给姑娘准备晚膳。
一群少年更加激动,接连帮衬着段婶。
段婶手里的活被分完,转头看见虞绾音正望着他们这边看。
她起身进屋,“要不要出去走走?”
虞绾音踟蹰着。
算下来养病也闷了两日,她是想去的。
就是……
段婶看出来她想去,就立马将人拉起,“走吧走吧,一起。”
虞绾音像是一只清贵怕生的小狸奴,怯怯地适应着周围的环境。
但拘谨的只有她一个,其余众人格外熟稔地招呼她。
有人专程帮她打扫好了座位,虞绾音挨着段婶坐,面前就是火苗翻滚的篝火。
她没有离这等危险的东西这般近过,但看着其他人很是自在,暗自想着兴许不会有事。
篝火上架着半扇羊,宿方主烤。
宿方年纪很轻,估摸也就十七八。
虞绾音看得出来少年这会儿热得不行,但还是硬生生穿着上衣。
周围人都有条不紊地帮衬着他。
虞绾音出声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周围少年左看看右看看,给虞绾音挑了一个最轻松的差事,松火。
无非就是把积压的火堆挑开一点,好让火升的更旺。
虞绾音接过他们手里细长木棍,但还是很生疏地戳弄火堆。
她不太会使巧劲,戳弄了半天没戳动,用了些大力气后,火星突然间从缝隙里飞了出来,飘到了她面前。
虞绾音吓得慌忙起身,后脊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坚硬厚实的胸膛,手腕被结实的大掌从身后扣紧稳住她的身形。
她的身形比起他来还是格外娇小,她下意识转头,好巧不巧拧到了落枕的脖子,出极细的轻吟。
这一眼看进了男人映着火苗的幽瞳中。
戎肆也不知人怎么能娇气成这样,撞了一下就能哼出声。
这分脆弱挑起的劣根性,让男人握住她手腕的手又紧了几分。
虞绾音眼尾就跟着泛红,吭吭哧哧地说着,“手,疼。”
戎肆别开视线,顺着她被捏紧的手,拿下了她手上的烧火棍,代替她松火。
眼尾余光瞥见她腕子上果然多了一圈红痕。
虞绾音退到一旁,再坐下时,就因为身边多了个男人变得很不自在。
她故意咳了两声,让段婶觉,“这烟尘大,你病还没好,要不要回去?”
虞绾音顺势下了个台阶,回房躲着。
说来可笑。
回得还是他的房间。
她养病的几日还算是清静平和。
就是隔日戎肆带了几个人下山,傍晚回来的时候,带来许多东西。
有红灯笼、红帐、红烛,还有一些红纸瓜果什么的零碎。
虞绾音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心照不宣地没有问。
毕竟从她穿着他的衣裳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匪寨起,他们就注定无法清白。
但虞绾音此时无比心虚。
偶尔会因想起自己和楚御的婚事而忐忑不安。
这两人之间还有宿世愁怨。
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暂且蒙混着。
寨子里热闹非凡,四处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