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站在仓库里,盯着每一个向管家上报工作的工人,看得安德背脊凉。
恐怖,太恐怖了。还好这么恐怖的家伙被他打走了。
管家记录完今天的工作,翻了半天账本,疑惑地问:“爱丽丝是谁?”
夏初站出来:“是我。”
仓库里还有部分没离开的工人,管家环顾四周,问:“她是本周干的最好的人,你们都没意见吧?”
工人们齐刷刷地摇头,纷纷说没有。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有问题,但管家见多了他们的倾扎碾压,只要不闹到自己头上,他就懒得多计较。
管家挥手让夏初跟上。他收好账本,把工人都赶出仓库,锁好门,带着夏初去往农牧场主的房子。
安德躲在仓库后,扒着墙面,看着渐行渐远的夏初和管家,长舒一口气。
终于把这瘟神送走了。
他刚想仰天大笑三声,结果脑袋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他恼怒地转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四个人,他们目露凶光,将安德团团围住。
长着角的女人咬牙切齿地问:“就是你出卖我们的情报?”
她的角缺了一块。
安德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扯出一个笑,说:“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我那有这个能耐啊?”
“说那么多干什么?”独眼的男人说,“直接打。”
他一马当先,挥起拳头就往安德身上打,其他人也不甘后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安德左躲右闪,却躲不过对面人多势众,像个沙包一样,被打的东倒西歪。
“没有,真没有啊,别打了。”
一个拳头打在他脸上。
“是你把我的弱点告诉她的!”有人恶狠狠地说。
安德被打的头晕眼花,下意识辩解:“我就说了你们常去的位置……”
“哈,你承认你出卖我们了。”
更激烈的拳脚落下,打得安德摔在了地上。
远处的田埂上,夏初听到了背后的惨叫,她转头看去,几个白天交过手的人围在一起,在殴打什么人。
他们揍的那个人被围在中间,夏初半天没看见脸。
“看什么看,快走。”
管家不耐烦地催促,夏初遗憾地转头。
农牧场主的房子墙壁是醒目的红,就算没有管家带路,夏初也不会认错。
推开房门,香味先飘过来。
屋子中央摆了个长桌。长桌上放着奇奇怪怪的食物,香味正是从这里飘过来的。
长桌的尽头坐着个浑身金色的人,他皮肤是金色的,衣服也是金色的。他的脸长得跟鞋拔子似的,眼眶上夹着单片眼镜。管家礼貌地和他打招呼,他就是农牧场主。
农牧场主说:“你就是这周干的最好的人吧,过来坐,先吃饭。”
夏初坐在长桌的另一头,这桌子是竖着摆的,夏初和农牧场主间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
屋里没有仆人,管家把人带到后就走了,还顺手把门带上了。如果坐着不动,夏初只能吃到面前的几道菜。
农牧场主似乎没有现这个小问题,他举起手边的酒杯,说:“让我们为你这周的成果干杯。”
酒杯中的液体血红,夏初举起酒杯,闻了闻,感觉像葡萄酒。她喝了一口,确定这就是葡萄酒。
农牧场主放下酒杯,拿起刀叉,直接开动,他不仅自己吃,还让夏初吃。
夏初面前的菜是烤苹果,被烤后的苹果皮皱皱巴巴,散出来的却是肉味。夏初切了一块,放进嘴里,烤鸡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嚼起来汁水充沛。
吃饭时,农牧场主从这里的历史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夏初讲话,就是不说提要求的事。
“这里可是侯爵特批的,从建立开始,初衷就是提供最好的农作物和牧场品……”
夏初又尝了尝面前看不出用了什么食材的奶白色浓汤。
浓汤的味道温和醇厚,夏初吃得心满意足。吃完了够得到的食物,夏初看着更远一些,还没被动过的食物,问:“我能站起来吃吗?”
农牧场主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夏初说:“桌子太长了,很多菜都吃不到,这可是你的好意,我不能浪费。”
农牧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勉强道:“你站起来吧。”
夏初高高兴兴地站起来了。
她像逛集市,从位子上离开,拿着刀叉,一路吃到农牧场主面前。眼见夏初的刀子要动农牧场主手边的菜了,他不悦地后仰。
这庶民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这是给她准备的吗,她就吃?
她酒也喝了,又吃了这么多,怎么还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