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眼睛在哪?”高马尾女人问。
怎么回事?
生什么了?
它被人制服了?
玩偶狗一脸懵逼,不信邪。
一定是卑劣的闯入者偷袭!
它张开嘴,奋起抵抗,然后,被打了一顿。
它信了。
它眼泪汪汪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的眼睛就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放哪了,你要自己找。”
接着,它又被凑了一顿。
“在枕头下面,枕头下面。”它改口。
夏初从枕头下面摸出了玩偶狗的眼睛。那是一颗黑色的塑料眼睛,背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胶水。她顺手铺平床单,把其他毛绒玩具重新放回床上。
从床底下找到了胶水后,她把玩偶狗的眼睛粘回去,拍了拍玩偶狗身上的灰,把它也放回床上。
得到眼睛的玩偶狗恶毒地盯着她,还不服气。
“我能把你的眼睛装回去,也能把你的眼睛拿下来。”夏初侧头,看向玩偶狗,平静地陈述事实。
玩偶狗低下头,不看她了。
庄雁行小声嘀咕:“奇怪,书上说床单很难铺平,玩具们也很淘气,居然这么快干完了。”
她隐晦地看了夏初一眼。
夏初实事求是地说:“可能它们比较通情达理。”
庄雁行愣了一下:“咦,你听见我说的了?”
夏初:……
原来庄雁行不是在跟她说话,那为什么还要看她?
她转移话题,推己及人:“嗯,这种程度,唐远林也听得清。”
庄雁行若有所思,贴心地顺着她改变话题:“这也太酷了,我要是也能变成这样,出门在外多方便。”
“走吧,下面是浴室。”夏初说。
浴室的卫生情况堪忧。浴缸里积满了脏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杂物。浴室的地面上也到处是积水,一脚一个水坑,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庄雁行皱着眉,说:“注意事项说,浴室里头太多,花洒打不开,浴缸不下水,都需要清理。”
夏初嫌弃地看了一眼浴缸,果断走向花洒。
她刚靠近,手还没碰到花洒,花洒便动了起来。
这条湿滑的水管蛇瞬间缠住了夏初的胳膊。冰冷的水管贴在夏初胳膊上,收紧时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用指甲刮黑板。
夏初反手抓住花洒的喷头,用力一拧,喷头被拧开,污水和头一同喷涌而出。
头相互缠绕,控制着花洒的每一个动作。见自己的秘密被现,头弹射出来,向着夏初的脸扑去。
夏初握住头,警告它:“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去垃圾桶,不然把你们都烧了。”
头顺着她的指缝漏出来,菟丝子似的往她的手臂攀登。
浴缸里,隐藏污水中的头冲了出来,它们裹挟着杂物,像黑色的潮水,往夏初身上扑。
夏初跟庄雁行说:“后退,关门。”
庄雁行听话地关上门,浴室里传来了震天的响动,像无数的怪物在咆哮。
庄雁行握住门把手,忧心忡忡地望着浴室门。木门挡住了里面的景象,让她只能凭声音想象。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那是布料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她转过头,只见床上的毛绒玩具们全都站了起来。它们咧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向庄雁行走来。
相机出现在庄雁行的手中,她弓着腰,四处观察,大脑飞运转,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逃生路线。
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开了。
夏初不紧不慢地扫了眼毛绒玩具,问:“你们想干什么?”
毛绒玩具们一愣,它们收起牙齿,跑得飞快,风一样回到了原位,重新恢复成原本无辜的模样,低下头,不看夏初。
一场恶战消弭于无形之中。
庄雁行松了口气,往浴室里望去,现地面上的脏水更多了。
但花洒已经被扭好,回到了原位。浴缸里的积水也已经消失,只剩下干涸的水渍。浴室的垃圾桶被塞得满满的,里面全是黑色的头。
李真的太强了。
她到底经过了多少努力,才能成为这样的强者?
庄雁行握住相机,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