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将折叠伞合拢,欺身而上,鬼魅似的出现在诡异面前,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诡异。
她揪着马玩偶的身子,握着黑伞的手猛地用力砸下去。
玩偶头套布料开裂,棉花飞扬。夏初的拳头穿过玩偶服,直直砸在衡爱家脸上。
打了一拳后,她才粗暴地扯下玩偶头套。头套下,衡爱家的脸高高肿起,鼻子也流出了血。那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直流进玩偶服。
夏初拎着他,身上还在滴水。她被黑口罩挡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像看一个死人。
衡爱家被夏初的眼神和动作激怒,他羞恼地挥拳,向夏初打去。
夏初轻松抓住他的手腕,手腕一转,用力一掰,把衡爱家包裹在玩偶服里的手腕掰断。
这不是偷袭,也没有借助外力,是正面的、实力上的差距。
衡爱家闷哼一声,眼中闪过惊恐。
夏初头顶上方,那个被她用伞砸出来的洞口处,无数怪物跳下来。它们扑向夏初,准备保护他们的王。
夏初想了一下,把衡爱家从玩偶服里拎出来,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当成武器用。
衡爱家出一声惨叫:“等、等一下!我们都是同类,没有深仇大恨,我愿意跟你走,我愿意加入你们!”
夏初不为所动。
谁跟你是同类?
人类可没有诡异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还能让她掐着脖子当武器用。
“你们也很讨厌a。c。a。吧?我也很讨厌啊,你看我刚刚就在整他们的人,我可以不杀普通人,我愿意赎罪!”
“我知道你们在招募愿意赎罪的异者,我愿意听话!我杀的人也不多,都是为了晋升,没办法,我忏悔,我已经在后悔了。”
“你把我放下来,我让他们都走,以后没你们的指挥,我绝不杀人。”
衡爱家说的很着急,可客观环境使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偶尔还会破音。
夏初继续清理那群怪物,她像用一把伞那样用衡爱家。
夏初的背后,一只巨大的蜈蚣悄无声息地接近。它立起来时,身体足有两人高。
那蜈蚣从背后偷袭,撞在夏初的头上。它身上的硬壳在与夏初头部碰撞的瞬间破碎。与夏初碰在一起的地方,鲜血汩汩流出。
被它偷袭的夏初毫无伤,挥起衡爱家又打飞了一个玩偶。
衡爱家头晕眼花,在晃动间,他瞥见了夏初腰间的挂饰。
那是一个太极形状的阴阳鱼。黑白两色相互交融,图案和谐而平衡。
他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什么。
衡爱家大叫:“你不是联盟的人……?你是那边的!”
“我的员工也都是你杀的?!你们不是承诺不参和人类和异者之间的任何事情吗?你这样做,不怕联盟算帐吗?”
玩偶的残肢与虫子的尸体越堆越高。无论是成群结队的虫子,还是面目狰狞的玩偶,只要靠近夏初,都像撞上了不可逾越的高墙。
夏初动作干净利落,两下就能将一个怪物解决。
最终,在这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中,先崩溃的是衡爱家。
周围的怪物不再上前,它们站在远处,畏畏缩缩地看着这片战场。
没人来碍事了,夏初把衡爱家怼到墙上,举起手,握着伞,打在了他另一边完好的脸上。
衡爱家仍不死心,他软磨硬泡:“姐姐,姐姐,别打了,我让我的员工都停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深情地望着夏初,试图用那张曾经帅气的脸去引诱她。
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原本深邃的五官此刻都变了形。鼻子里流出的鲜血甩得满脸都是。嘴唇也有些肿胀,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既然你是那边的,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多生是非。我誓,你放我离开,我什么都不说。”
“对了,还有道具,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回答他依旧是拳头。
被恶心了那么久,不多打几下,夏初实在难受。
衡爱家还在挣扎:“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是囹圄级啊,囹圄,全世界都能数的过来的,你放了我,我绝不食言。”
夏初被他吵得头疼,叹了口气:“少说废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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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蓁带着白鹭瑶赶来时,现场什么都不剩。
制造领域的诡异死后,领域土崩瓦解。血色覆盖的游乐场重新变回了正常的欢乐冒险谷。
只是领域消失,鲜血和尸体却抹不去,像钉上钉子的木板,即便钉子消失,木板上的痕迹也不会消除。
白鹭瑶环视了一周,领域与现实重叠后,现实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修改,比如说,欢乐冒险谷的中央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白鹭瑶靠近那个洞,她单膝跪地,摸了下洞口,朝着白蓁摇头。
“什么都看不到,”她说,“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亨利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