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沉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暗沉沉的室内。
这间古堡的大部分房间都笼罩在昏暗中。厚重的窗帘如同沉重的帷幕,遮挡住了全部阳光。像遇见夏初的那种明亮的房间,基本难得一见。
很明显,这间藏书室也属于昏暗的那波。
书架整齐地排列在室内。书架上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一片黑暗中,林森野基本看不清书脊上的文字。
书架上和书架的空隙间摆放着形态各异的木偶。它们有的被雕琢成动物形状,有的则是人形。
这些木偶被做得惟妙惟肖,似乎下一秒就会动起来。
林森野认为这可能不是错觉,这些玩意说不准等会真会动。
林森野看到了墙上的开关。作为一个潜入者,他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去开灯,也没有去拉窗帘。他转头问夏初:“我们一起?”
夏初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要帮朋友的忙嘛。”
在林森野的提议下,两人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分别搜索起来。在藏书室翻找的时候,林森野现这个地方真没白来。
这里有一些和他之前现的随笔字迹相同的笔记,还有很多艺术类书籍。只是它们用的基本都不是中文。英文林森野还勉强能看懂,其他语言在他眼里就跟鬼画符一样,是死活看不懂的。
林森野无奈,只好拿出手机,开始使用科技。
在林森野如同掉进粮仓里的耗子一样翻找的时候,夏初却兴趣缺缺。
陶子轩才不会让闯入者现最重要的线索,他惜命着呢。
木制的蜘蛛借着黑暗的遮掩,悄悄爬到夏初手边。夏初对蜘蛛比了个手势,踮起脚,手指掠过一本本书,从高处取下一本手札。
“森野哥,我找到了!”
她兴奋地举起那本手札,迫不及待地向林森野展示它。
夏初的身后,穿着暗色长裙的木偶突然动了起来。它的动作无声却迅,像早就在等这一刻。木偶从裙摆下掏出一把长刀,它高举起手臂,刀尖对准夏初的脖颈,猛地挥下。
林森野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睁大眼睛,瞳孔中映出那把即将落下的刀。
林森野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地扑向夏初。
刀刃划出一道寒光,木偶的长刀擦着林森野的头顶,深深砍进了书架,出沉闷的撞击声。在木偶努力拔刀的时候,林森野一把夹住夏初,狂奔起来。
奇怪,好轻。林森野想。不像人类该有的体重。
林森野跑路的同时,整个房间里的木偶都动了起来。它们从书架上跃下,从角落里走出,脚踩在地毯上,甚至没有声音。
这群木偶朝着林森野和夏初涌去。
林森野头也不回地狂奔,他紧紧抱着夏初。夏初抓住那本手札,任由他带着自己一路冲出藏书室。
木偶们也一路追出了藏书室,跟着林森野穿过长廊。林森野的身后被木头的撞击声笼罩。
夏初仰头看林森野的表情,他脸上有些许惊慌和苦恼,但更多的还是坚定。
木偶不依不饶,穷追猛赶。
被林森野夹在胳膊下面的夏初开口道:“你、你把我放下吧,我帮你拖住它们,它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林森野跑过一个拐角,想也不想地反问:“刚刚那种情况,你还说不会怎么样?”
夏初无力地解释:“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出事。”
“我绝不会丢下你的!”
林森野斩钉截铁。
第19章
◎百岁小伙莫名癫为哪般◎
似乎是怕夏初真的一个人面对那群木偶,林森野收紧了胳膊,将夏初抱得更紧。他快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巨大的花瓶上。
林森野跑到大花瓶前,将手放在花瓶上。白光闪过,花瓶变成了一堵厚实的墙。墙壁暂时挡住了追杀者的视线。
这个曾经供他躲藏的大花瓶就这样寿终正寝。
林森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推开窗户,站在窗台上,单手将窗户的位置还原,纵身一跃,跳进了花园中。
他们落在草地上,林森野带着夏初迅躲进了茂密的灌木丛里。
林森野把夏初放下,拉着她的手,缩在灌木丛中。他侧耳倾听,努力捕捉楼上的动静。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但握住夏初的手却异常得稳。
直到楼上的碰撞声渐渐消失,林森野才松开夏初的手。
林森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好了,我们暂时安全了。”
夏初脱力地坐下。她坐在草地上,头上顶着钻进灌木丛里蹭上的树叶,抱着那本惹祸的书,眼中流露出无助。
“你……你不用救我的,我……”她微微低头,沮丧道。
“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啊。”
林森野打断了她的话。他说的理所当然,眉眼中没有丝毫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