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身形和五十厘米的棉花娃娃相仿,白布具现化出简单的表情,很是淘气,像小时候的蓝波一样,胡乱转悠着,到处观察好玩的东西。
我拍拍手,它们便迅集齐到我的身侧,乖乖等待指令。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挨个摸摸它们的脑袋,白布动了动,温顺的蹭着我的指尖。
有的很懂挽留,像萌萌的玩偶一样,馒头般蓬松的白布身体鼓起手臂一样圆滚滚的形状,触碰我的手臂,拉着不撒手。
我无奈的敲了敲它们的小脑袋:“乖孩子,等等再跟你们玩。可爱的小点心们,先工作吧。”
恋恋不舍的松开,三小只切换成工作状态,飞到处于c位的山田部长和宫本部长头顶,光环散出温暖的晴之火炎。
只片刻,刚刚因为内斗又翻白眼倒下的两位部长猛地睁开眼,砰的弹射下床。
“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不好,要变身了。”
“啊,是天国,头戴光环的天使来接我了。”
你们少看点漫画可以吗。
草壁把两个活蹦乱跳的人请出房间,避免他们再次大战连累无辜。
我扫了一眼,房间空间有限,一共五个房间,每间都挤满了伤者,得战决。
做了个手势,我对着空中的三小只点头。
接收到指令,三小只出“噗咩”的拟声词,围在一起,金黄色的光环围成一个更大的圈。
我后退一步,提醒他们:“闭上眼,不要试图睁开,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
金黄色的光芒更胜,甚至刺眼,所有人赶忙听从指挥闭上眼。
我的匣动物其中一个优点是可以动群技能,扩大治愈范围,但过强的火炎产生的光照一不小心可能会反噬,刺瞎人的眼睛。
显而易见,明它的初衷和有爱的治愈背道相驰。
可悲的是,它现在几乎成了辅助,转职成了奶妈,残暴的技能毫无用武之地,在匣子里落灰。
我看向空中转着圈圈向信徒们照耀圣光平等奶每一个人的三小只,内心五味杂陈,顿感寂寞和一丝彷徨的无助。
虽然我的确是奶妈,但我真不是奶妈。
第54章
在并盛的这段时间好像比意大利更忙,上司为他的野心奋斗着,小时候的他也是如此,极力忍耐哭泣的冲动,说自己的野心是成为波维诺的老大。
小孩子天真稚嫩的话语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认真的自我介绍,这样古怪的自我介绍放在同龄人身上非常奇怪,放在这位小杀手身上却顺理成章。
他是杀手,也是黑手党,他的出生就注定他和普通孩子截然不同。
一向对家族事务不太上心的他连夜苦学,每次下楼路过他的房间都灯火通明。
门缝中隐隐能观察到他批改文件的身影,遇到棘手的问题,这位习惯被宠爱的少年没有向往常一样抱怨或者浑水摸鱼,垂头丧气的说自己做不到,企图通过撒娇逃避问题,他在认真思考。
工作能迅搞垮一个人的精神,处理到半夜,他精疲力尽,机械的消灭堆积成山的文件,懒得做出任何的表情,唇紧抿着,甚至透着些许冷峻,柔和的灯光落到眼里也没有融化那份麻木。*
他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和沢田纲吉一样,这大概就是父子相承吧。
脑袋一下一下点着,他还是没支撑住,额头磕上桌面再也没抬起来。
连续高强度的训练已经夺走了他大半的精力,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睡着时,他也紧皱着眉,枕着自己的右手臂,似乎很不安,披上毯子时才微微舒缓开来,展现熟悉的孩子般安睡的可爱面容。
我想把他挪到床上,转念一想万一弄醒他就得不偿失了,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调高室内的温度,让他不至于感冒,又弄走桌上可能会戳上他的尖锐物品,把我去刀剑咖啡厅和泉守送我的安神御守塞到他的口袋,和泉守说这是开过光的,很灵验。
做好一切,我关掉房间的灯,又走到书桌前,准备切断书桌上最后那盏小小的灯光,忽然瞥见他原本放在腿上的左手不知何时又滑下。
睡觉不老实这项坏习惯一点没变,把那只手放回原位时,不知道是不是惊扰到他,我的手被反握住了,站在桌边和熟睡的少年无言相对。
我无语凝噎,反观他,空落落的手有了可以传递温度的对象,带着满满当当的安全感睡得更熟了。
在不弄醒他的前提,我尝试用各种方法使自己从这过重的依恋中解脱开来,这实在是为难我,要是抓住我的是其他人,我大可以一脚把对方踹地上,一巴掌拍脑瓜子上清醒清醒,亦或是干脆让他陷入永久的安眠。
但他不是其他人,他很珍贵的,我不能粗暴的对待我的观察对象。
我的观察对象动了一下,我一惊,现他只是正常的梦呓。
声音轻过头了,听了好一会才听清。
我盯着那张脸,眨眼再次看去时却是一张压抑到极点的无比悲伤的脸庞。
日光落在那张过分成熟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温度,平静而死寂的深潭泛起巨大的波澜,他用力的拥抱住我,低低喊我的名字,一遍遍的确认我的存在。
已经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一瞬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脆弱。
无数个世界线,注定毁灭的世界,被抛弃在过去,行走在未来的人。
明明我们近在咫尺,横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过沉重,无法触摸彼此,等真正触碰到了,如同海上的泡沫,顷刻间消散。
我无法回应,我没办法回应。
泪水太烫了,烫伤了未能说出口的话,剩下的便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