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过什么吗?”
“没、没吧?”蓝波收回揽住中岛敦肩膀的手,摸着一头黑卷,“逃脱追杀后,我们就分开了啊……”
“啊,我想起来了。”蓝波敲敲手心,恍然大悟,一脸自豪的摸着下巴,“分别后,他问我是不是外国人长得都很高,身材都很好。”
他摊开手:“怎么会呢,我告诉他,我身边的人十年了也才长了o。5厘米,他肯定是被你的身高吓到……好凉!”
顺手抄起隔壁小孩的水枪,我追杀了他一条街。
这家伙逃跑的度倒是一骑绝尘,转瞬跑的没影了。
反正孩子跑多远都会跟巡回犬一样巴巴跑回来,家长在原地乖乖等待就好。
等孩子自觉回来的时间内,我随便找了个地方低头玩消消乐,努力刷新记录。
众所周知,霓虹很小,小到眨个眼的功夫都能有人来认亲。
“寻小姐?”有人走到我面前,皮鞋锃光,语气不太确定,“是你吗?”
“是的哦亲。”
我头也不抬,事实上我抬头也没用,因为他和我差不多高。
是中原中也,他一手扶着帽子,微微弯腰看我玩消消乐,湛蓝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高划拉的手指,似乎被吸引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玩这个啊。”一局结束,他直起腰感叹,“上次玩了一晚上,我都有点佩服了。”
“因为你和蓝波聊了一晚上的人生理想啊,中也先生。”
我吐出真相,揭露他们冷落我一晚上的事实。
“啊,这个……”他心虚的咳嗽了几下,试图挽尊,“我的本意其实是想考验你的能力,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值得我们合作的潜质,这是计谋。”
考验着考验着把自己送局子里是吧,真是可歌可泣的敬业精神。
中原中也左右张望,挺直腰板,离我更近了点:“说起来,那个小子呢?”
话音未落,他瞅见我微妙的视线又炸毛了,握手成拳使劲清嗓子,飘着眼神欲盖弥彰:“事先说好,我这次可不是要请他去酒馆品酒,我只是作为长辈关怀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又长高了,这很重要啊!毕竟现在,咳咳,那什么,可是在生长期啊!”
我:“……”
说到最后戏腔都飙出来了。
他是想找蓝波问问什么长高秘籍么,放弃吧,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还没找到呢。
不甘心的承认自己确实停止了生长,我看着不死心的中原中也,更加绝望了。
清醒着沉沦才更可悲啊。
……
相比自己监护人那边和谐友爱的场景,监护对象那边可不太好。
确定自己的监护人懒得追上来兴师问罪,蓝波才放宽心,上次这样说他可是被打得很惨。
也不是算很惨啦,她碰他了!那么近!虽然很疼但她离他好近!好想再近一点!再久一点!
他不是故意的,他的本意不是那样,每次看见她,他情不自禁,嘴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受控制了,明明自己很想说赞美她的话,怎么到了嘴边又会变成那样。
好绝望,他不是意大利人么,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信手拈来才对啊!
其实意大利基因也不管用,那次他真心实意夸她像小猫咪一样可爱,她正在修水管,闻言掰断了扳手,问他说什么,她没听见。
然后他被修理了一顿,理由是她对意大利情话过敏。
……骗人,昨天还看到她写给巴利安那个残暴男人的搭讪草稿,比他的肉麻多了,她果然不爱他QaQ。
女性的心思真是和猫咪一样阴晴不定。
十年后的自己一点也不靠谱,自从上次后,他和某位十年后的自己一直保持通信关系,偶尔也会向那位寻求一些意见,一来二去,他们成了跨越时空的笔友关系。
某个十年后平行世界的蓝波告诉他,想要获得女性的青睐很简单,这样那样就行了,重点问他怎么和一位国中生少女友好相处,写了一大堆关于那位国中生少女的事,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字里字外怎么看都是在炫。
他:“……”
他是什么很怨种的工具人吗?
他想报警。
她眼里没他,她眼里只有她的宝贝观察日记和报告。
心灰意冷,可怜的少年团成一个球在台阶上画圈圈,周围缠绕着怨念的实体化黑气,沉痛的悟出一个道理,果然靠自己也不行,他的恋爱之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完了,这辈子都完了,他唯一的选择是在棺材板刻下爱的二维码等她扫一扫,问她能不能接受他的告白和他毕生的财产。
十五岁少年心碎了。
奇怪的落水男人路过。
奇怪的落水男人打开防水手机,查看好友动态。
奇怪的落水男人表情崩坏的看他。
太宰治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受难日。
欢快的入水被打扰了也就算了,怎么半路还遇见变态偷窥狂的新欢了,旧爱遇新欢,真是冤家路窄糟糕透顶。
一想到那个觊觎他的偷窥狂,太宰治浑身不自在,那种仿佛被随时窥伺的感觉如影随形,粘稠的附着在沉重的脚上,移不开脚步,呼吸也便宜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