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整晚都在疼和爽之间反复徘徊,直到最后,他终于撑不住了,才昏昏睡去。
有那么一刻,邬修眠被他忘之脑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那天爬山,白靳澜十有八九又是在装可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一睁开眼,屋内仍是一片昏黑,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半夜还是清晨,他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尤其是那难言之处,可这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白靳澜的理由根本立不住脚,可他昨晚就像失心疯一样,竟然被白靳澜连哄带骗、半是强迫地睡了。
他微微挪动身子,紧接着就又被拽回温暖的怀里,那人健壮的胳膊搂住自己,声音含糊、低哑道:“别动,宝贝儿,再睡会儿。”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夏一只觉得惊讶。
他就这样打破了自己的原则,还是和一个自己厌恶的人。
夏一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臂膀,脸上是天崩地裂过后的死寂。
察觉到身边人起身,白靳澜翻了个身,用手臂支撑住头,看着夏一一件接着一件地开始穿衣服。
他的神情是那么冷静,冷静到让人觉得,似乎他的周围有一层深深的屏障。
外人永远都进不去。
“疼吗?”问这句话的时候,白靳澜表情状似轻松,被子下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我在床上是不是还算有天赋?”
“很一般。”夏一口是心非地回答道。
“一般?你还和谁做过?”白靳澜立刻支起身子,像是被侵占领地的雄狮一般,他危险的眯起双眸,胡乱猜测道,“邬修眠?他看起来很肾虚,能满足得了你?”
“闭嘴。”
白靳澜冷哼一声,继续眯眼打量夏一,他回想着昨晚夏一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做0经验的样子。
半晌后,他不甘心地抬起头,继续问道:“你真的不是第一次嘛?你还和谁做过,他有我好?”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我的第一次给你了,你当然也得给我。”白靳澜昂起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宝贝儿,你都把我吃抹干净了,我现在很难受。”
“我之前只做过上面的。”
闻言,白靳澜的眼睛猛地一亮:“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操过你?”
夏一顿了顿,羞耻感忽然生出来,他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继续自顾自地穿衣服。
得到满意答案的白靳澜,心情大好,他看了眼时间,懒洋洋道:“如果你现在去敲门,还来得及捉jian呢。”
说罢,白靳澜下床,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他暧昧地看着夏一,舔了舔嘴唇,笑道:“先不提他了,和我zuo的感觉是不是还不错?”
夏一瞪了他一眼,冷声道:“疼也算不错?不如下次我cao你试试?”
白靳澜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夏一,道:“想cao我?啧,宝贝儿,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他随意套了条裤子,后背和胸口上明晃晃地露出被抓挠过的痕迹,谁都知道昨晚他到底做了什么。
夏一收拾好以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门在他身后被关上,他看着紧挨着的另一扇门,心脏传来隐隐的痛,他按住心脏,微微弯曲身子,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痛苦一般。
片刻后,他才恢复好。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蜷起手指,那扇门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敲下去,魔盒就打开了。
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背叛。
他的手指悬在门上,理智告诉他应该敲响这扇门,可是他心底那个名为感性的小人却大声地哭起来。
别敲!别敲!
敲下去!敲下去!
忽然,开门声响起,夏一一愣,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温暖的触感,那人站在他身后,从后背环抱住他,然后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敲下去了。
“胆小鬼。”白靳澜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几分强势。
夏一回过神来,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是那人的手就像铁钳子一般,牢牢锁住他的手腕,让他只能任凭对方的动作进行下去。
“白靳澜……”许是因为许久都不说话,夏一开口时,声音沙哑的简直不成样子。
“你说,我听着呢。”
夏一张了张嘴,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邬修眠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穿着一身浴袍,裸在外面的胸口露出星星点点的吻痕,明显又刺眼。
在看到夏一的那一刻,邬修眠愣了,紧接着他慌神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这么无措过。
邬修眠看着夏一,慌不择路一般抓起夏一的手,道:“你……你怎么来了?”
夏一麻木地看着他,随后一把推开邬修眠,朝着屋子里大步走去。
邬修眠试图从身后抓住夏一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拦住了。
邬修眠恼怒地转回头,白靳澜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也不松懈:“想干嘛?”
说罢,他叫住夏一:“一,回头。”
夏一停下脚步,他慢慢转回头看向白靳澜,那双眼睛是那么平静,宛如一滩死水一般。
忽然,白靳澜有几分心软了。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将挎在身上的相机抛给夏一,道:“会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