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冲爸爸挤眼睛,我要自报姓名吗?他认识我不?
小人个头小,她学朝鲜族老奶奶顶缸,把用干净屉布包的大饼顶在脑袋上,增加了一半身高,那么高的“饼人”站门口,一把手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他心情不好,态度有些严肃,问小孩,“开会呢,你进来干啥?”
“送餐。”
“案子都火烧眉毛了,还吃什么饭,你别捣乱。”一把手是书记,不跟政府在一块办公,换成市长跟老孙打交道多,还真知道市局有这么个小人儿存在。
咱神兽啥大能没见过,最不畏惧权威,叔叔大爷的眼色也不管了,气哼哼地怼上人了,“不给牛儿吃草,还要让牛儿跑。人又不像章鱼有九个脑子,也不像章鱼有两套记忆系统,人不补充糖,脑子就变笨啦,变笨怎么抓连环杀人犯?必须吃大饼,红糖馅的。”
说得好,陈晨都想鼓掌了,饿死他了,脑子确实转不动了。
孙局赶紧低声跟一把手解释了两句,换来对方对小孩半信半疑地打量。
老严上前把小孩脑袋上的大饼卸了,小祖宗欸,你才多大点个头,顶这么多的饼,小心撅了。
饼现在还真不能吃,领导不在还好,领导看着呢,讨论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一边吃饼一边讨论,太不严肃了。
见严肃的老头没赶她走,小孩立即钻爸爸怀里,得意地冲爸爸呲了呲小牙,我厉不厉害?
你不是一般的厉害。
今天大领导在,由支队长老严代表大家介绍案情和调查进展。
没什么能讲的,只补充了一点,三个服装厂的姑娘最早被抓,从淡化的尸斑看,死亡也是最早的,但却是最晚被抛尸的。
“可能跟这场连环杀人犯设计的仪式有关。他想在年尾搞个大的。”
一把手怒了,把严方也给骂了,“你一个刑警支队长,说话张口闭口‘也许’,‘可能’,不确定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确定?三个人是大手笔,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他是不是还要搞个更大的?不把这个弄清楚,你们还有脸睡觉吃饭?”
大家被骂得全低了头。
只有迷你顾问在盯着幻灯片,她没去现场,这些照片又给她提供了一些信息。
绷紧的气氛中,小娃娃的奶音格外响亮,“我说我找到了连环杀人凶手,你们信不信?”
啥?
因为羞愧而垂着脑袋的人猛地抬起头。
一把手不愧是一把手,虽然对小孩有着明显地不信认,但他没有开口阻止小孩言。
只有跟一把手一起来的其他官员在质疑,“这不扯淡吗。”
老严高兴极了,开口怼人,“扯出个金蛋你们可别吓着。”
小孩进门时不光顶了大饼,还背了小书包,里面装着她下午收集到的资料,被她爸第一时间解了下来。
领导在,言要正式,小孩拎着书包来到幻灯机前,“这件事还要从一条章鱼讲起……”
市局的人都知道章鱼,她主要是讲给外来领导听的,从章鱼出现在抛尸现场,确定它是新鲜死亡的,以及今早调查小分队去张总家了解活的章鱼,随后失败的调查工作,迷你顾问全都口齿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书记暗暗点头,光凭这份表达能力,就能看出来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小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皱了眉,你借录像带了解章鱼,查案细致,值得鼓励和表扬,你拿章鱼给连环杀人犯做心理画像,这不胡来吗?
刚要开口批评,因为小孩接下来的动作,他又闭了嘴。
逗逗取出音像店的登记簿,让严大爷帮她展示,李长青租的录像带的名称一一出现在幻灯片里,从音像店开业,一直到三年前他死掉,一共租了几十部录影带,这还是因为店里录影带储备不丰富,否则,他还会租的更多。
大梁子和陈晨忍不住惊呼出声,“神了!”
其他人虽然没出声,先是惊讶,再是惊喜。
牛,不服不行!谁能想到靠章鱼录影带找凶手?逗逗老祖能!
“全都对上了,萨满,水系研究,东北地貌,外科手术知识,还有章鱼等等等等,这个李长青绝对值得怀疑。”大梁子都准备起身抓人了。
“李长青死了。”老祖告诉大家。
“啊?”
“李长青生前是给段昀当保镖的,段昀你们要是不清楚,你们该认识他的爸爸段叙晖和他的妈妈周友珍。”
“啊!”还是大梁子,“我想起来了,三年前,12月1日,周友珍位于清流湖旁的别墅起了大火,火借风势把别墅烧得一点不剩,她和儿子,还有儿子的保镖都死在那场
大火里。”
不愧是父女,戴豫跟上了小孩的思路,“逗逗,你是想说死在大火里的段昀就是连环杀人犯,他借火势水遁了,金蝉脱壳,即逃脱了11。28案的杀人嫌疑,又给自己重新立了个身份。”
小孩点头,“章鱼会断肢求生,章鱼饿了连自己都吃,章鱼孤僻,只爱自己,不爱任何人,包括母亲,章鱼是变色龙,善于伪装,捕猎时化身水草,逃跑时可以变身海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别墅里搜出三具残骸,不是两具。”大梁子回忆。
“那时候有dna吗?”小孩反问。
“没有。”
孙局已经拿起话筒开始吩咐,让人查找清流湖别墅起火前,各大医院和火葬场有没有丢失遗体的报告。
小孩继续展示在博物馆收集到的照片,自从大帅府开放参观后,每年重要节日都会组织聚会和庆祝活动,大帅的家族都会派人参加。
段昀的父亲段叙晖作为大帅早年收养的孤儿,算是半个帅府人,一直到死前,每年的聚会周友珍都会来,有时候会带着独子一起。
照片里的周友珍和段昀表现出的肢体语言十分明显,母子关系恐怕十分不融洽。
“博物馆的爷爷说,段叙晖死于建国前两个月,段昀是遗腹子,周友珍是小老婆,建国后赶上特殊年月,他们母子两个的日子特别难过,被整了将近二十年,直到运动结束,返还了家产才重新有了钱。